沈辭盈本就覺得苗疆到處都比較玄學,一路都是提著心走的,生怕忽然竄出一條毒蛇,或者什麼豹子、老虎的,然而直到他們採摘拍攝結束都未有任何意外和驚恐發生,一切都順順利利,像這半年多來一樣,做任何事都順風順水。
下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折騰了一個上午,所有人都累的筋疲力盡,尤其是扛著裝置的攝影師。
攝影師累癱了,隨意坐在一塊石頭上說:“咱們歇會再走吧。”
黑鷹見沈辭盈也累的在自己捏著小腿肚放鬆,才開口說:“你們下山應該不要繼續拍了吧,有直升機帶你們下去。”
上山的時候拍攝主意是想向大眾展示,從原材料開始便是來源於野生大自然和傳承的艱辛,下山就無需再拍了。
累癱的攝影師一聽到有直升機可以帶下山,瞬間兩眼冒光。
知道這位冰塊臉是跟著沈辭盈的,下意識就眼巴巴的看向沈辭盈,滿臉寫著‘我想坐直升機’。
沈辭盈微微錯愕的眨了下眼睛。
這直升機想必也是那個男人安排的吧。
他沒有讓黑鷹多言,全程沒有任何幹擾或影響他們拍攝的舉動,完全像個透明人,讓她們自由發揮,完全根據她們自己的思路進行,卻偏偏又準備了這些,像是在做她的後盾,為她兜底。
不影響她散發自己的光,只是做好一切後盾,以備她隨時需要。
沈辭盈感覺心有些亂。
偏偏兮荷在這個時候逗趣了一句:“看來今天,我這個法師和複野這個戰士都比不上沈總這財神爺啊。”
沈辭盈看向兮荷尷尬的扯了扯笑:“又打趣我。”
她猶豫了幾秒,環顧了眼都累的不想動的大家,這個時候依然堅持讓大家一起走下去,大概都會挺不開心吧,未來起碼還有大半個月要一起拍攝、工作,會分解軍心,可是現在上了他的飛機又算什麼?
一時有些為難的看向發起人兮荷,問:“走下去還是飛下去?”
兮荷這幾日多少看出點沈辭盈和沈讓塵之間的小貓膩,沒有亂做主,只笑笑說:“聽你的。”
皮球又踢了回來,沈辭盈無奈的笑了笑,多想這個時候有人堅持走下去,她正好順著臺階下,正想著就聽到宥臨氣呼呼的說:“走下去,上都能上來,還下不去了嗎?”
沈辭盈正想順著臺階下,卻又聽到攝影師有氣無力的嘟囔:“真的不能飛下去嗎?我感覺我要癱了。”
沈辭盈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無奈了看了眼幾個累癱的攝影師,一個上午確實屬他們最辛苦。她會猶豫,但不是個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的性子,當即便改了主意對大家說:“那大家歇一會等飛機。”
黑鷹立馬接話說:“隨時準備著呢,馬上接大家下山。”
遠在京北的沈讓塵得知沈辭盈上了他安排的直升機時,滿是傷意的眸子裡終於有了幾分緩和。
沈辭盈一行人下山後,吃了飯便開始清洗採摘回來的馬藍草,然後放置器皿中浸泡。
苗疆的夜晚,到處都透著神秘的色彩。
今天很累,沈辭盈吃了晚飯,洗了澡就來了睏意,走到窗邊正要關窗戶,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是這幾日每天都有給她發訊息的號碼,是沈讓塵。
這幾日她都沒有回過他的訊息,可今日用了他的飛機,似乎也該道個謝。
沈辭盈猶豫了幾秒,便鬼使神差的點下了接通。
接通後,對方沒有立馬出聲,彼此沉默了一秒後,才聽到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傳來:“阿盈,我回來了。”
這聲音……離得好近。
沈辭盈下意識偏頭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站在月色下的男人,他手中提了個很精緻的盒子。
沈讓塵看到窗邊的女孩偏頭看過來,對視的瞬間,他眼眸微顫,滿是渴求的思念,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從家裡帶了你平時喜歡吃的糕點,給你送上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