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之閃現一個畫面:“等一下,會不會是管家拿的那碗熱呼呼的暖身湯,裡面有致幻的藥物。可我想不通他的動機是什麼,如果管家才是真正的吳慈生,那他除掉陳宇難道為了滅口?”
“想不通就不要繼續想了,畢竟這都是我們的推測。”顧硯辭看著季安之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思考。
季安之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這次陳宇房間有沒有出現留聲機還有娃娃。”
“有,和之前一樣放著歌謠的留聲機旁放著代表陳宇的娃娃。”顧硯辭道。
“當當當。”晚飯的鐘聲按時響起,剩下的人繼續彙聚在一起共進晚餐。
季安之這次坐到吳慈生和李琳的中間,她用餐的同時餘光認真偷瞄著吳慈生,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等到管家上完所有的菜,站在一旁等待。她發現顧硯辭的眼睛和管家的眼睛都是雙眼皮,瞳色都是較深,面部輪廓也很像。
就在這時季安之的鞋尖被頂了一下,她的手一抖,湯勺在碗沿磕碰出半聲輕響,在安靜餐廳裡顯得格外突出,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望過來。
張昊望著季安之說:“餘晚,剛剛那聲你發出來的?”
“我平時就是會時不時手抖一下。”季安之尷尬地解釋。
“那你可得注意,年紀輕輕就手抖,小心以後得帕金森。”
季安之揚起嘴角假笑一下,低頭喝湯想起自己當時故意調侃顧硯辭的話,如今變成自己。
她不自覺抬眼望去,正撞進顧硯辭端起酒杯輕抿,他給季安之一個意義不明的眼神,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用餐,彷彿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
再三糾結下,季安之一邊喝湯,一邊腳尖往前移動,抓住時機毫不猶豫踩了一腳,默默等著顧硯辭反應沒想到張昊先叫了起來。
“啊,誰踩我,誰下這麼狠的手。”張昊縮回腳哀嚎。
什麼情況,季安之嗆了一口,剛要說話就被顧硯辭搶先。他側頭看向旁邊的張昊,面無表情道:“我踩的。”
“你是魔鬼嗎?第一次見踩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張昊看向顧硯辭喊道。
顧硯辭回頭擦了擦嘴,瞥了一眼季安之淡定地說:“你腳放得有點放肆,搶了我的位置。”
窗外還在不停下雨,季安之雙臂緊抱在胸前,半濕的發絲垂落耳畔。她倚著冰涼的窗框,目光穿透蒙著水霧的玻璃望向室外。
“你今晚還住這。”她回頭看到顧硯辭,一臉無語。
“我這是保護下一個受害者,放心我還是睡沙發,你就當我不存在。”顧硯辭重新整理要睡的沙發,慢慢躺上去。
季安之走到旁邊,靠著沙發低頭看著顧硯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難道不覺得很荒謬嗎?”
“那你就當我在追求你。”顧硯辭突然坐起來說道。
“啊,我的鼻子好痛。”事實證明那種電視劇裡男女主一不小心撞上親嘴的都是假的,季安之的鼻子被撞得發酸,她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顧硯辭就要起身過來看,“我看看有沒有事。”
“不用,幸好我是真鼻子耐撞。”季安之跑回床上躺著。
半晌,她開始蜷縮起來,身上蓋著的被褥被攥得皺成一團。她來回不停滾動著,冒出的冷汗將浸透的碎發黏在蒼白的臉上。
窗外的雨還在敲打玻璃和季安之此時急促的呼吸聲混合在一起。她努力咬住下唇,抑制從喉間溢位的嗚咽聲。
肚子傳來一陣一陣的劇痛比之前更加強烈,她想起躺在沙發上的顧硯辭,用力呼喊著他的名字。
顧硯辭怎麼睡得這麼熟,叫都叫不醒。季安之忍著劇痛在床上深呼吸一口再慢慢吐氣,直到肚子沒那麼痛,顫抖著身子下床。
她忍住想吐的沖動邁動步伐,但沒走幾步就摔在地上,“嘭”一聲驚醒了正熟睡的顧硯辭。
季安之扶著床跪著,看到顧硯辭急沖沖跑過來,聽到他語氣著急地問:“你哪不舒服?”
她剛想說話,喉間泛起一陣血腥味,猛地弓起脊背,溫熱的液體順著喉管翻湧而上不斷吐出來。
“季安之,你別嚇我。”顧硯辭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下意識接住她吐出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