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恩突然看了一眼顧硯辭,發現他在笑,眨了眨眼睛,再仔細看又恢複原狀:“我剛才眼花,還以為你突然抽風微笑。”
“顧硯辭,所以你還沒說是怎麼認出我的?”季安之聲音將顧硯辭從回憶裡拽出來。
“我有一個朋友叫尹恩,有一天你在他公司加班趕稿正好被我撞見。”顧硯辭下意識地望向季安之的方向,即使被遮擋住視線。
季安之尷尬地笑了笑:“這世界實在是有點小,沒想到尹恩是你朋友。”說起尹恩,實在很難不讓她印象深刻,因為有段時間的瘋狂追求。
直到尹恩有一天突然向她表白,她才明白原來莫名其妙對你好的人都是有另有目的,枉她以為尹恩是以雷鋒為榜樣的新時代好青年。
等一下,說到無緣無故對自己好的人貌似還有一個。季安之慢慢坐起來看了顧硯辭一眼,發現根本看不到後又默默躺回去。
躺下後她輾轉反側,想著明天早上先去找李琳詢問當年父親的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絲毫沒有注意沙發上後來起身的顧硯辭。
“砰。”——重物砸在玻璃窗的悶響像是在季安之耳膜深處炸開,她被驚醒睜開雙眼。
她起身看見窗戶上的血痕,像是鳥類撞擊留下的痕跡,她推開窗看見一隻受傷的鳥落在窗臺邊。
那隻小鳥的羽毛淩亂,嘴角不斷滲出血珠,殷紅的血在窗簷蔓延開來,形成一小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它癱在上面,眼睛半睜半閉。一隻翅膀不自然地扭曲著,季安之雖然沒養過動物,但覺得很有可能是骨折了,另一隻翅膀還在微微顫動,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她不忍心看著一條小生命的消逝,拿起桌上的紙和空盒子,小心翼翼地將受傷的小鳥裝進去。
“撞窗了,看起來傷的不輕。”顧硯辭走到季安之旁邊出聲。
季安之抬頭看向顧硯辭:“你也被吵醒了,可惜我沒養過小鳥不會救治它,你說周醫生應該可以吧,雖然他不是獸醫只會醫人,但是道理是差不多的吧。”
“現在才五點,估計都還沒醒。”顧硯辭看了一眼手錶。“我來,我有養過其他動物應該沒問題?”
“你行嗎?”季安之的心裡還是懷有顧慮,看著他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身體誠實地讓開位置給他。
“不行也得行,你去把急救包拿過來給我。”顧硯辭說完先仔細檢查小鳥的受傷情況,目前看起來只有嘴巴和一隻翅膀受傷。
季安之從行李箱拿出急救包遞給顧硯辭,坐在一旁圍觀。
只見顧硯辭手穩穩地用鑷子夾起碘伏棉球,從小鳥嘴角滲血的喙裂處開始消毒,棉球被暈開染紅。
他處理到有傷的翅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固定:“有沒有可以固定的東西,比如竹板?”
季安之搖搖頭,目光掃過桌面,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適的東西。
突然她迅速翻找,找出一塊硬紙板。她將硬紙板剪成合適的寬度和長度,小心地墊在小鳥翅膀的骨折處。
“這樣子試試,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替代的。硬紙板質地較為堅硬,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固定的作用。”
顧硯辭瞥了一眼季安之,“看不出來,有時候你的腦袋還挺靈光的。”
“謝謝誇獎。”季安之心思全在小鳥身上,她敷衍地回複顧硯辭,接著將醫用膠帶遞過去。
顧硯辭接過醫用膠帶,輕而快速地纏繞在小鳥的翅膀上,連同硬紙板一起固定住。在纏繞的過程中,小鳥因疼痛發出細弱的哀鳴産生小幅度的振動,他的臉上仍舊沒什麼大表情,只有眉頭微皺,手上依然保持著穩定,只是漸漸加快纏繞的速度。
“看不出來,你手還挺穩的。”季安之說著便將這只小鳥轉移了一個更舒適的盒子。
“謝謝誇獎。”說完顧硯辭走進廁所去清洗雙手。
季安之對顧硯辭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想法:“今天我要去問李琳有關我父親的事,你去調查張昊的耳釘還有我覺得那張舊照片裡的小女孩你也去調查。”
“我不同意,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你。”顧硯辭的手點在昨夜記在本子上的歌謠。
季安之眼裡充滿疑惑地說:“你為什麼不同意,現在時間緊張。”
“我說過兇手下一個目標是你,我個人認為呆在我的身邊比較安全。”
季安之抬頭看著顧硯辭漆黑的眼眸,雖然他還是沒什麼大表情,但是她還是覺得他在生氣。
“你不同意也沒用,我還沒有決定自己的權利。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一方提出可以隨時終止的合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