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之趁顧硯辭轉身,趁機輕輕舔走嘴角上殘留的水珠,嗓音沙啞地說:“沒了,我好渴,還要喝水。”
顧硯辭轉身拿藥回來,看見空空如也的水杯,嘴角略微抽搐:“你喝完了,藥還沒給你。”
季安之從他的手掌裡,拿走兩顆藥丸,立馬塞嘴裡吞下去,看著顧硯辭不相信的眼神,張開嘴巴幾秒後立刻合上,給了一個眼神表示小意思。
突然她臉色大變,得瑟過頭,倒黴催得藥丸黏嗓子了,她捂著脖子一直咳嗽,搖晃腦袋,繼續沙啞地喊:“沒吞下去,我要水。化了,好苦。”
“怎麼了,我現在去拿水。”顧硯辭沒走幾步,季安之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水杯還有半杯水,想也沒想連滾帶爬地下床,立馬拿起猛灌一口,終於得救了。
季安之回頭看著顧硯辭的表情,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詫異的表情。
“這不是有水,幹嘛還去拿?”季安之不解地問道:“難不成有毒啊。”
顧硯辭將季安之重新扶上床,又坐回旁邊,恢複了以往平靜的表情。
季安之躺在床上總感覺顧硯辭雖然恢複了冰山臉,但是總感覺哪裡有點不一樣,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仔細上下左右端詳著顧硯辭的臉,勢要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你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顧硯辭看著一刻也不安分的季安之,話落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
搖曳的燭光為顧硯辭的側臉鍍上一層暖光,季安之開口說話:“顧硯辭,你的耳朵好紅,你不會被我傳染發燒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伸出手就要探一下他的溫度。
“我沒發燒,你嗓子這樣還說話不怕明天起來變啞巴。”顧硯辭將季安之伸手來的手抓住,餘光瞥向她說道。
季安之抽回自己的手,氣呼呼地將枕頭重新整裡放平,用力背對著顧硯辭躺下,嘴裡一直嘟囔著好心沒好報。
沒過多久,季安之背對顧硯辭,語氣嘶啞地問:“我暈倒之後後面有發生什麼事,還有其他人呢?”
“沒有,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大家輪流進來顧你,現在輪到我。”顧硯辭眼神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嘴裡不斷回應季安之。
“我……”季安之輕咳了幾聲繼續說:“今天我問過陳宇,他說我父親死亡和當年一個公司有關。”
她又重重咳了幾聲,聲音比之前更嘶啞:“我之前忘記跟你說,我在李琳的桌子上找到一份報紙,但是她手快拿走,我沒來得及看。還有我在書房裡找到一張舊照片……”
顧硯辭打斷季安之說話,揉揉自己的太陽xue,無奈地說:“少說點話,你嗓子不要了。”
季安之聽聞立馬住嘴,良久掏出手機點開備忘錄慢慢打出一段話:打字總可以,不讓我說話我有的是力氣。
顧硯辭看到面前的手機螢幕上的文字,怔愣幾秒後,差點被氣笑了,強壓不斷上揚的嘴角,接過手機快速打完。
“睡覺。”季安之看著手機螢幕的字下意識嘟囔道。
季安之又拿走手機,空了一行,快速打了一段話:我睡不著,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個房間。你再陪我說幾句話,而且我剛剛還沒說完,我繼續接上去。我在書房找到一張舊照片,裡面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雖然我不知道是現實還是遊戲裡,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是個關鍵線索。
季安之打完又瀏覽一遍後,邊看邊點頭,一臉深沉的表情遞給顧硯辭。
顧硯辭快速瀏覽後,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後,直接放到季安之的眼前。
季安之念著上面簡短的話語,“晚安。”剛要抽走顧硯辭手裡的手機,發現抽不動。
就在她伸出手兩隻手用力拿走時,顧硯辭直接將手機放在離季安之較遠的左手邊桌子上,留下一句冰冷的聲音:“手機沒收,睡覺。”
季安之見狀是沒法拿回來自己的手機,又揹著顧硯辭側躺在床上,糾結片刻後說了一句破音的:“晚安。”
聽到“唰”的一聲輕響,背對著的她不用回頭看也猜到,顧硯辭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撚起書頁一角,動作輕柔而流暢。
不對他看什麼書這麼認真專注,感覺封面好熟悉,應該是自己看過的書,季安之閉上眼回憶腦海裡的畫面。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外面輕微的雨聲和偶爾傳來的翻書聲,聽著這些白噪音,季安之感覺腦子越來越昏沉,就在她即將入睡時冷不丁想起來那個好像是自己的日記本。
她努力掀起一點眼皮,又慢慢闔上,眼皮好沉重睜不開眼睛,算了隨便他看,應該沒有寫什麼不該寫的。
季安之的手不受控制歪向一邊,沒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蠟燭還在燃燒,顧硯辭的頭枕著交叉的雙臂趴在桌上,額前的碎發微微淩亂,眼睛牢牢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