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嗓子毀了之後,與人交流變得前所未有的困難起來,有什麼事情只能憋在心裡,時間長了壓力哪兒能不大。
雲三娘略一猶豫,拿著根樹枝在沙盤上寫道:已被辭退。
“辭退?為什麼?”不是說雲三孃的手藝很受顧客歡迎的嗎?
雲三娘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日和往常一樣去胭脂鋪,但平時總對她笑臉相迎的掌櫃突然態度冷淡的告訴她以後都不用來了。
沒有活做,就沒有錢賺,沒有錢賺就沒有飯吃,更遑論繼續供三郎讀書。
這叫雲三娘如何不愁。
無緣無故的被辭退,掌櫃的前後態度反差巨大,該不是得罪人了吧?可以雲三孃的性格又能得罪什麼人?趙小禾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昨天的孫婆。
孫婆當然沒有這樣的能力,或許是向雲三娘求親的“大戶人家”。
這都不重要,辭了就辭了,既然雲三娘並不是多喜歡做妝娘,只是想賺錢養家,那事情就好辦得多。
“我要在青州開一家雜貨鋪,不知道你沒有沒有興趣來幫我看店?不光是你,我還想讓蟲兒來做我店裡的招財小金童。”這才是趙小禾的最終目的,她笑眯眯的望著雲三娘懷裡的小家夥,手賤的學著雲三孃的樣子勾了勾她的下巴,“來小老虎,給阿姨笑一個。”
可把蟲兒給惹毛了,啊嗚一口咬她的手指,嘎嘣咬了個空不說,還被雲三娘在屁股上揍了一記,兇巴巴的小表情眨眼變得委屈起來。
趙小禾有點欺負小孩子的負罪感,幹巴巴的笑了一聲:“三娘怎麼想?”
雲三娘哪兒敢答應,她什麼都不會,又不會說話,怎麼能去給扶搖城主看店呢?蟲兒調皮搗蛋,跟小金童半點不沾邊,再說了,蟲兒是個女娃娃,叫什麼小金童?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找人來幫你,看店也不難,不用你招呼客人,只要你在鋪子裡待著就好。”趙小禾望著雲三娘,“你也不用多想,我請你來看店並不是刻意幫你,而是看上了蟲兒。這孩子與我有些緣分,我想收她做弟子。”
這雖然是趙小禾的託詞,但收一個弟子掛著師徒名分,偶爾教一教玩一玩)小徒弟似乎也挺不錯的嘛。
蟲兒冷不丁哆嗦一下,一臉茫然。
雲三娘確認趙小禾並非玩笑,喜不自勝,終於不再拒絕,答應下來。
她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蟲兒想一想,有趙小禾這麼一個師父,哪怕只是做個記名弟子什麼都不教呢,也無異於多了一個大靠山。
再者雲三娘覺得,扶搖城主既然說了要蟲兒做她的弟子,就一定不會完全對蟲兒置之不理,這是蟲兒的福分,她根本拒絕不了。
之後趙小禾花了一天的時間去找鋪面。
這回開分店主要目的是為了吸收位面能量,所以鋪子的位置倒是不那麼重要,這樣一來找起來也就容易許多。
第二天牌子再往門上一懸,神農雜貨鋪青州分店便低調的正式開張,雲三娘和蟲兒兩人鋪蓋一卷,多餘的東西沒帶,直接搬到了趙小禾為她們分出的“員工宿舍”。
趙小禾叫來幫雲三孃的也不是別人,而是成日在扶搖城內無所事事當鹹魚的老馮——青春不老客棧的掌櫃。
老馮不死心的做著把客棧開遍全國的連鎖夢:“我能在青州開家客棧嗎?”
趙小禾:“當然可以。”老馮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趙小禾下一句說,“青州物價不便宜哦,你攢的錢夠嗎?”
意思就是說,自己掏錢,自負盈虧,本城主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出。
老馮:“……”
死扣死扣的城主。
沒辦法,老馮只能暫時死了心,老老實實幫雲三娘一起看店,教會她雜貨鋪的正確使用方式。
幾天之後,趙小禾發現神農之心的白果又多了一顆,雖然不明顯,但每日神農之心得到的位面能量比之從前增多了一些。
與此同時,她發現自己的能力似乎又進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