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雲三娘一看到吳縣縣令,木然的神情猛然變化,眼睛裡爆發出兇狠仇恨的冷光,整張臉都有些扭曲,情緒失控的沖了過去。
吳縣縣令驚慌怒喝:“雲三娘,你別過來!快攔住她!”
他周圍的縣令們立刻鳥獸散。
一隻咩咩獸突然抬起頭,看了趙小禾一眼,彷彿得到某種指示,悶頭沖向吳縣縣令的身後,兩只大角橫掃他雙腿,將他摔了個四腳朝天。
雲三娘照著他的臉一陣瘋撓,掐住他的脖子,掐得摔懵了的吳縣縣令面色發紫。
知州驚愕的望著這一幕,反應過來後怒道:“快把這潑婦拉開!”
“潑婦?”
知州表情扭曲,意識到自己失控了,連忙改口:“雲三娘子,雲三娘子……”
“嚴夫人。”
“……對,是嚴夫人。”
趙小禾也不能真叫雲三娘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吳縣縣令掐死,過去將她扶起來,雲三娘只覺得兩只臂膀被有力的雙手扶著,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她抬起頭,一雙瘋狂又痛苦的眼睛含淚望著扶起自己的人。
雲三娘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不光喉嚨,趙小禾看到她的舌頭也並非完好無損的。
趙小禾心裡那股火騰的又冒上來,冷眼掃向知州,眼睛藏著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令知州裸露在外的面板隱隱作痛。
“該怎麼判?”
知州心道,不嚴懲吳縣縣她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可本官今日若在她面前低了頭,豈不威嚴掃地?今後還怎麼馭下?莫說下屬,便是全青州城的百姓提起本官來也會在背地裡恥笑。
知州左右為難,又憋悶又惱火又不甘心,腦子飛快運轉,回想趙小禾自出現到現在為止其實並未真正的出手傷人,對待雲三孃的態度也能看出她有心軟心善的一面,畢竟是個女人,縱然手段通神,能夠控制獸類,卻少了幾分男子的果決狠辣和鐵石心腸。
越是這樣的人,越不會濫殺無辜。
想到此處,知州內心忽然大定,他內心冷笑,你叫本官處置吳縣縣令本官就按你的話去做嗎?本官就是不做,你最多打本官出出氣,還敢殺人不成?
想要威逼本官,你還嫩了點。
知州神色鎮定下來,他雙手背在身後,語氣嚴厲冷酷:“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吳縣縣令若是做錯事本官自然會在調查之後按照律法進行處置,只憑你一面之詞和這來歷不明的女子就想本官隨意處置了吳縣縣令,本官豈知你不是信口雌黃冤枉好人?恕難從命!”
偷看的百姓們:狗官!官官相護!
其他縣令:果然,這才是大人的風格。
吳縣縣令一聽此話,連滾帶爬的滾到知州身邊去,生怕雲三娘再來撓他掐他。
雲三娘渾身發抖,赤紅著眼睛盯著知州,趙小禾拉住她,扭頭望著知州和吳縣縣令:“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雜貨鋪的牌子還未取下,門開啟,老鼠們跑進去,抬出兩架站籠,大黑蛇尾巴尖兒開啟籠門,然後把知州和吳縣縣令丟了進去,關門鎖枷。
吳縣縣令驚恐,知州驚怒:“你大膽!你可知以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攻佔青州,對朝廷官員不敬,與謀逆無異!哪怕是皇親國戚陛下也絕饒不了你!縱然你可以馭獸,又怎能與整個大齊的軍隊抗衡!”
雲三娘有些愣神,慌亂的看著趙小禾,大概沒想到她會玩兒的這麼大。
趙小禾對她笑了笑:“你別聽他胡扯,我今天來這裡其實是你們大齊的皇帝授意的,知州和吳縣縣令把青州的百姓不當人,私徵賦稅,迫害百姓,惡名都傳到了京城。不信到城牆上看一看,大齊的軍隊就在城外駐紮呢,只等我通知一聲,就開進城內接管青州的百姓。”
軍師:到底誰他奶奶的在胡扯?!)
知州當然不信。
於是趙小禾非常善良的叫一個縣令跟著一個神農城鼠族去城門上看情況,那縣令甚少運動,還沒老鼠跑得快,一來一回差點沒跑斷氣,可神色比起之前的“我是被迫屈服於大魔王”顯得恭敬極了,眼神裡透著驚奇和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