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掉馬就掉馬，給不給人一點緩沖的餘地？
楊端沒聽到預期中的回應，察覺不對，周身氣場變化，語氣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你是何人！”他半宿沒睡，一直在等著趙小禾回來，雙眼早已適應黑暗，房間裡的家居拜訪位置他了然於心，一邊質問趙小禾，一邊不露聲色的在房間內搜尋……能夠馬上拿到手的武器，似乎只有竹枕了。
楊端默然。
難道要大聲叫人？
趙小禾在沉默對峙的十幾秒內做出決定。
掉就掉，誰怕誰！
她放下袖子，挺了挺胸：“是我！”
楊端聽到對方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楞了一下，下意識道：“你……”
楊端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神女！”
“趙小禾！”
雙方靜默片刻。
楊端聲音變了調子：“小道長？！”
趙小禾斬釘截鐵：“神女！”
兩人之間陷入詭異的沉默，他們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
趙小禾打破沉默，幹巴巴的說：“猜對了，哈哈。”
楊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表情反而一片茫然，似乎難以理解趙小禾的“猜對了”到底指代的是什麼。
趙小禾撥出一口氣，暴露就暴露了，雖然有些突然，但她並沒有想要一直隱瞞下去，之前用男人的身份不過是為了方便，現在麼，無所謂了。
就是面對楊端有點欺騙朋友被拆穿的心虛和尷尬。
趙小禾訕訕道：“你要不要坐下來說話？還是先睡覺？”
睡覺？
楊端回神，突然有些手腳無處安置的緊張和無措，神色變得有點微妙。
或許是震驚過頭了，得知真相後楊端除了開頭片刻茫然，內心竟然感受不到太大的情緒波動，他很難說清楚心中到底是什麼感受，只是奇怪於自己平靜的表現。
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再確認一次：“你是……女子？”
趙小禾已經平靜下來，坦然道：“是，很抱歉沒有告訴你，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楊端啞然，卻從對方如此誠實耿直的回答中找回一絲熟悉的感覺。
“我明白。”楊端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慢慢道，“這世上如果想做什麼事情，用男子的身份自然會更加方便一些。現在不需要了嗎？”
趙小禾有點驚訝他能馬上理解自己的想法，心裡有些高興，又有些愧疚：“不需要了。我還怕你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