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宏珃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見到這一幕,眼睛裡露出一絲不屑,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此沒膽量的馬,在大秦只配出現在餐桌之上,還想做軍馬,簡直妄想。”他露出一個虛偽譏嘲的笑容,“莫非大齊軍中的戰馬都是這樣的水準嗎?”
兩匹馬的主人坐在下首,雖然離得有些遠,可臺上還是比較安靜的,蕭宏珃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入他們的耳朵裡,臊得這兩家的馬商羞憤不已,但礙於他是元帥的“貴客”不敢發作而已。
盧方皺眉,他一直關注著趙小禾的青春不老客棧,所以蕭宏珃入住又被元帥帶走他是知道的,原本以為這人身份有問題,誰知竟然以貴客的身份出現在看臺上,而且聽對方的語氣,似乎是大秦人。
如果是秦人,這態度就不奇怪了。秦人提起自家的馬從來都是大秦的馬天下第一別國的馬都是弱雞的囂張態度,讓人不爽,卻也無可奈何——就算口頭上能討回來,也改變不了比不上人家的事實。
元帥面上不見絲毫怒色,淡然道:“馬只是我軍將士們的坐騎之一,軍中水準最高的坐騎並非馬。大秦馬天下聞名,二郎君拿自家的強項和旁人的弱項比……嗯,本帥認輸。”
蕭宏珃:“……”
對方沒明說,但潛在的意思就不是罵他用自己的長處和別人的短處相比,比贏了也不光彩麼?
呵,就嘴硬吧,還坐騎之一,高水準?什麼坐騎還能比得上他大秦寶馬不成?
蕭宏珃的視線掠過賽場,眼睛眯了眯,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說道:“元帥方才所言‘別的坐騎’,該不會是那隻……羊吧?大齊的軍隊已經落魄到連坐騎都只能用小羊羔來充數的地步了嗎?”
場中,剩下的騎手們都上了馬……不,還有一位騎手騎的並不是馬,從遠處看就是長著四條腿頭頂兩只角的長毛獸,乍一看的確有些像羊,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絕不是羊。
再者盡管爭霸賽起得名字叫“羊馬爭霸賽”,但各馬商得到比賽專案的同時,也被告知了咩咩獸的存在。就在開場之前介紹場中參賽的馬和咩咩獸時,趙小禾是有站起來認領自家咩咩獸的,蕭宏珃這番做派,要不就是真的沒看到沒聽到不知情,要不就是故意的。
看他說話的時候睨向趙小禾的神態,顯然是後者。
這簡直是□□裸的挑釁和嘲弄,在場的不全是大齊人,可聽到蕭宏珃這番話的人無論心裡是怎麼想的,有一個念頭卻都一樣:
這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主動找死?在別人的地盤上公然嘲弄貶低人家的軍隊,還是當著人大元帥的面,不怕大元帥一怒之下砍了他呀?
其他人不知道蕭宏基的身份,不過除了趙小禾大元帥身邊的親信也是知道的,軍師等人以為元帥就算不發作臉色也必定好看不到哪裡去,心驚膽戰的瞄了一眼。
笑了?!
“本帥記得洪二郎君帶來的大秦寶馬也參賽了吧?”大元帥笑呵呵的問,“不知道是場中的那一匹呢?”
蕭宏珃以為對方不正面回應自己是被堵得沒話說,心中得意,暫時放過趙小禾,轉頭往賽場上望去:“自然是跑得最——呃……”
蕭宏珃就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沒了聲音,瞪著眼睛看了片刻,大叫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眾人好奇他的轉變,也紛紛把目光投向賽場,然後全都和蕭宏珃一樣一臉“我特麼是不是産生幻覺”的表情。
賽場上唯一一個不是馬的動物,對,就是剛剛被蕭宏珃嘲笑是隻小羊羔的咩咩獸,一路“咩咩”叫著瘋狂地向前沖,速度極快,四條腿就跟傳說中的飛毛腿似的揚起滾滾塵土留下道道殘影……不,怎麼可能是殘影!一定是眼花了!對,就是眼花了……才怪啊!
別的馬還在跑第一圈,它都已經跑到第二圈從所有馬匹屁股後面追上來了好吧!
這還是身上背了個人的速度!
這種叫咩咩獸的動物怎麼能跑的如此快?簡直是怪物!
更可怕的是別的馬碰到障礙物都是跳過去的,它呢,但凡路上所設的障礙物,遇到了通通踢飛撞飛,所向披靡,那叫一個興奮和……癲狂!
那踏瑪不是給你撞的是讓你跳過去的啊!腦袋不疼嗎?蹄子不疼嗎?
這咩咩獸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所有人都內心都是崩潰的。
大元帥表情高深莫測彷彿對此毫無波動,其實內心充滿了對人生的懷疑和迷茫,這只咩……跑的有點猛啊,和他那天看到的有不一樣啊。
他眼神懵比的看向小趙道長。
小趙道長:“……”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咩咩獸,而是級別已經升到了二十五的咩咩獸王啊。既然是爭霸賽,當然要拿出最強的種子選手來!
奔跑吧,羊咩咩!
蕭宏珃被打擊的失魂落魄:“不!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我居然輸給了一隻羊!”
馬兄,看開點,這不是羊,是神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