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是好角,賺了!來來來,太沉了,抬不起來,拖著走罷。”
咩咩獸叫了半天這些人不但沒放開自己,還越來越過分,又踢又踩又掐又摸又拉又扯,咩咩獸一會兒疼一會兒癢,被拽著蹄子在地上拖,長毛也被揪著,終於發脾氣了。
“咩咩!”咩咩獸腦袋用力甩,它長得雖然有些好笑,可頭頂被土匪們稱贊的兩只角可不是擺設,若單獨稱量,重量絕不輕。
能撐得起這沉甸甸重量的脖子和腦袋所擁有的力量又怎會尋常?
咩咩獸王可是隻憑腦袋就把趙小禾整個毫不費力氣的舉了起來帶著飛跑。
彎腰揪著咩咩獸長毛拖拽的土匪首當其中,“啊”的慘叫一聲整個飛起來被拋開六尺遠。
“咩咩!”咩咩獸四蹄掙紮,鯉魚打挺似的跳躍起來,兩只被綁著的後蹄一蹬,踹第二個土匪下巴上,腦袋一頂再甩,第三個土匪翻了個跟頭,從天而降砸中了第四個土匪。
眨眼間五個土匪傷了四個。
咩咩獸發出勝利的大叫聲,雖然被綁,仍然橫躺在地,可輸了形象不輸氣場,頗有大丈夫坦坦蕩蕩一身浩然正氣無毒不懼的英勇無畏。
“咩咩!咩咩!咩——!!!”
最後一聲變成了悽厲的慘叫,原來是被同伴砸中的土匪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抓著一根彎刀紮了它屁股一刀。
要不是土匪還暈乎著,這刀應該捅它肚子上的。
“他孃的!”倖免於難的土匪站的遠遠地,又驚又奇,“這傻羊居然還有兩把刷子,哈哈!”
這些殺人為樂的土匪們可沒有什麼兄弟情義,倒黴的又不是他,他當然不會發火,相反看到另外四個人竟然被一隻怪羊給幹翻了,還覺得挺樂呵。
一看到同夥居然要殺了這只傻羊洩憤,連忙給攔住,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慷他人之慨,帶著譏諷和嘲笑的說道:“我說兄弟,你跟一隻畜生計較啥,行了行了,給它一刀就算教訓了,現在殺了等到今晚肉不新鮮。別管它,就扔這兒吧,別耽擱了鹿爺的正事。”
最後一句暗含警告,覺得憤怒又丟人的土匪們果然露出顧慮的神情,掙紮了片刻,惡狠狠地說道:“放它在這兒也成。”
他收起彎刀,搶過另一名土匪的狼牙棒,兩下敲碎了咩咩獸的腿,聽著咩咩獸的慘叫這才長舒一口氣。
“咩——!咩——!咩——!”
從來都是“咩咩”兩聲連叫的咩咩獸聲音拖的長而尖銳,劃破長空,有著哭一樣的古怪腔調,落在耳中讓人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土匪們越聽越覺得發慌,心煩氣躁:“幹他姥姥的,這狗東西叫個什麼!”
“把它嘴堵上!”
他們胡亂把衣服捲成一團,狠命的往咩咩獸嘴裡一塞,咩咩獸頓時叫不出來,只能發出哼哼聲。
土匪們噗通噗通亂跳的心慢慢恢複了正常的節奏,每個人心裡都有些古怪,只是誰也沒吭聲,再看地上渾身披著長毛除了兩只角五官輪廓一概看不清楚的怪羊,再也不覺得傻,而是生出了一絲怪異。
個頭矮小的土匪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嗅了嗅空氣裡的味道,盯著咩咩獸屁股後的血,滿面狐疑的嘀咕了一句:“流這麼一點血,怎麼跟屠了一個村子似的……”
血氣忒大。
如果不大,趙小禾就算是狗鼻子也聞不到。
咩咩獸王伸著脖子,一動不動的望著某個方向,片刻後,咩咩獸王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咩咩獸群:“咩——!咩——!”
咩咩獸們應和一般,望著同一個方向:“咩——咩——”
而後全部的咩咩獸們在同一時間動了,邁開腿朝著同一個方向有序的走動,它們越走越快,如同訓練有素的大軍一般,蹄子踏在地上的節奏從混亂到整齊,很快它們彼此之間慢慢拉開距離,奔跑起來,節奏才又變回無序。
它們造成的動靜如同千軍萬馬捲土而來,整個大地都震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