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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福載著趙小禾一路飛奔, 沒多久就到了京城。
進城門時趙小禾問了守衛,得知大白猿還未回來, 二福速度太快跑到了大白猿前面,雙方開始一段走的不是一條路,所以正好岔開,誰也沒碰上誰。
金仙觀內一片寂靜, 趙小禾叫了兩聲不見有人應,把金仙觀跑了個遍才在後面的一個屋子裡頭找到正掙紮著從地上往輪椅上爬的李玄風。
輪椅擺在床邊,被子半掀著,床單也是皺的。
李玄風本來是在床上休息, 聽到趙小禾的叫他的聲音想下地坐上輪椅,大概是太急了些才摔地上的。
趙小禾連忙扶他起來:“李真人,可別告訴我您連找個僕人的錢都拿不出來。這麼大個金仙觀,只有你一個道士不嫌冷清啊?”
李玄風在床上躺好了, 笑了一笑:“貧道一人便足以,方才是失誤,叫小友擔心了。何況有大白在,僱什麼僕人都是多餘的。大白呢?”
放家裡光線雖暗, 趙小禾也能看出李玄風精神頭不怎麼好:“大白還在路上,我先它一步過來。李真人, 你臉色不好。”
李玄風表情有些不自在:“昨晚沒休息好。小友怎麼來了?可是看到貧道叫大白送的信了?”
趙小禾撈了把凳子在一旁坐下, 頂認真的看著李玄風:“李真人, 你叫我一聲小友, 我還以為我們勉強算朋友呢。”
李玄風微微驚訝的看著她:“小友何出此言?貧道自然是將小友視作朋友的。”他笑了起來, 語氣溫和的打趣道,“我和樂天真人還怕小友嫌我們年紀與你相差過多,不樂意跟我們兩個‘老人家’走得太近。”
趙小禾瞥了李玄風一眼,她一直覺得李玄風的年齡是個謎,現在問時機正正好,很大可能能夠得到答案,不過那樣一來話題就被岔開了。
所以趙小禾機智的沒接李玄風的話,她神色嚴肅,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試圖矇混過關的嫩臉帥大叔:“李真人要是當我是朋友,怎麼會不對我說實話,還對大白下封口令!”
李玄風迎上趙小禾咄咄逼人的目光,不免勢弱,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無奈的嘆口氣:“什麼都瞞不過小友,小友是如何知道的?是大白漏了端倪,還是道友算出來了”
“都不是。”趙小禾坐的更直了,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帶著對李玄風嚴肅的譴責和批評,“我瞎說詐你的,現在知道你真的有事瞞我而且真的對大白下了封口令!李真人,你太不地道了,枉我把你當朋友,對你坦誠相待!”
李玄風:“……”
趙小禾氣憤的抱著手臂:“現在說實話我們還是朋友,你到底怎麼了?別用沒睡好那套糊弄我,肯定跟我有關系。”
李玄風望著她的眼神真是一言難盡,苦笑道:“貧道就是太信任小友你的本事,才會落入這樣簡單的陷阱中。”
趙小禾隨口瞎扯:“我掐指一算也是可以算出來的,不過太耗費功力,輕易不能用。”所以你還是老實招了吧。
誰知李玄風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點頭道:“小友明白就好,相面算卦之術,一則用來耗費心神,二則窺破天機本就不為天道所喜,卦少卦小都無大礙,可若是不小心過了界,那便是逆天行事,恐怕遭天譴。”李玄風望著趙小禾的眼神透著真摯的關切,“道友本事越大,越是該小心才好。我本來還想提醒小友,結果是我多慮了,小友本事高過貧道不知多少倍,哪裡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趙小禾有些訕訕的,她有什麼本事呀,都是靠系統弄出來的唬人的玩意兒。
“你別老岔開話題。”趙小禾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但一點沒忘記自己找李玄風問話的目的,狐疑的望著他,“李真人,你這個樣子,不會是給我算的一卦給算的吧?”
李玄風對她的堅持和固執簡直無奈,只能實話實說:“小友這一卦的確不好算,貧道傾盡全力也能算出小友遇到的難題破局之關鍵在西北。”他苦笑道,“除此之外,別的一概蔔算不出。”
難題,破局。
趙小禾的確遇上了難題,不知道該怎麼破局。
應該相信李玄風算的這一卦嗎?
信不信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困在一個死衚衕中很久了,無論做什麼,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比原地不動要好。
李玄風算這一卦之前趙小禾想的主意中並沒有離開京城去更遠的地方這一項,現在,此刻,趙小禾做了決定。
“真人這一卦來的特別及時,可算幫了我大忙了。”趙小禾一本正經的說完,繃緊的表情突然舒展開,嬉笑道,“我三天之後出發,真人要是想出去走走跟我一起呀。”
李玄風顧不得接她的玩笑話,吃驚道:“三天之後就出發,是不是太倉促了?”
“不倉促。”趙小禾自信的很,“三天夠我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了,拖久了沒意義。”
李玄風看了她半天,頗為無言:“小友還真是……幹脆。”
一秒下決定,說走就走,幹脆到隨便,讓人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認真考慮。
趙小禾告別李玄風,站在庭院內,取出神農石鼓放大安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