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也要完成整個儀式。
時辰未到,大貓按照和趙小禾的約定偷偷遛出隊伍帶趙小禾認路,把她帶到安置高臺的地點就要回去找小辰子他們,否則秦九華發現它長時間未歸,出於對“道長”護法們的負責態度也一定會派人到處尋找。
大張旗鼓的,麻煩。
趙小禾只想盡量不驚動太多人,悄悄地把儀式完——呃,完、完成。
這是什麼情況?
趙小禾望著前面的人山人海,一臉懵逼。
大貓從人腿之間穿進去,不見趙小禾跟上來又掉頭回去,歪著腦袋:“嗷?!”
趙小禾眼神裡充滿了迷茫:“這就是秦九華給我找的地方嗎?溜溜你是不是帶錯路啦?”
大貓耳朵多尖吶,哪怕是在吵鬧的環境下,趙小禾的自言自語還是全都聽到了。它眯了下眼睛,白天看來是翠綠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寶石般迷離的柔光,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趙小禾跟前,輕輕一躍,順著她的衣服爬到肩膀上站著。
趙小禾迷糊:“幹嘛呀溜溜?”
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啪”的一下在她後腦勺來了一下。
趙小禾低頭捂腦袋,震驚的扭過頭:“哇你居然抽我!”
一個軟軟的肉墊按住了她的臉蛋推往一個方向,又抬起她的下巴。
趙小禾被迫隨著大貓爪爪的力道轉動脖子抬起頭,然後,看到了人海另一頭燈火闌珊的樓臺上目標醒目的大黑熊大黑蛇和一群光長塊頭不漲智商的二貨灰狼們。
再仔細一瞧。
趙小禾倒抽一口冷氣,那一大群分散在各個樓層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是誰?那個像老國公,那個像南平王太妃,那個是不是太府寺的一幫子官員?還有許久不見的明王楊朝,禦醫季仲商,季仲商周圍一大堆留山羊鬍子的老頭,趙小禾一個都不認識。
隔得遠,趙小禾也看不太清楚,只能從身形上分辨誰是誰,還未必準確,當然也看不清楚在座的眾人臉上那疑惑費解納悶兒的神情,也看不到老國公和秦九華緊皺的眉頭。
而被眾多人群環繞的華嚴寺的法師們,心中的驚奇困擾也不比樓上的看客們少。
華嚴寺和金仙觀從前一直是京城佛道兩家名氣最大的寺院和道觀。
雖說自古以來一直都有佛道相爭的說法,但從前金仙觀還是李玄風道長當家的時候,兩家關系還是比較和諧的。直到李玄風道長外出雲遊,莊玄樸做主金仙觀,兩方關系不知怎麼的慢慢惡劣起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華嚴寺的運氣好像開始變差,最直接的提現就是香火。
金仙觀的香火越來越好,華嚴寺的香火越來越差。
香火一差,連舉辦法事都沒有人,盂蘭盆會更是如此,百姓們都到金仙觀道場觀法,華嚴寺城中放焰口觀禮百姓寥寥無幾。
本以為今年還是如此,所以當施孤臺下人越聚越多,已經做好了繼續冷場心理準備的法師們有點懵了。
阿彌陀佛,什麼情況?佛祖顯靈啦?
莊玄樸隱在人群中兀自得意,弟子疑惑的小聲問道:“師、師父,來了這麼多百姓,對他們華嚴寺不是好事嗎?”
莊玄樸眼神險惡:“這你就不懂了,百姓越多,這些和尚就越是高興,待那姓趙的野道士出現問他們要回場地時,你覺得和尚們會願意嗎?到時雙方當著眾多權貴和百姓的面爭個頭破血流,醜態畢露……呵呵,為師這叫一箭雙雕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