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禾見他對大福二福大黑它們實在怵的很,就叫幾只跑遠點活動,朱百合和趙小禾熟,但跟馬老闆大師傅都不太熟,很自覺地抱著小丫頭跟寵物們呆一塊兒玩去。
趙小禾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微微笑道:“這次有他苦頭吃的,馬叔,這回你可不用擔心佘老闆再來你這兒找麻煩了。”
泰興樓和福源樓本來就是競爭關系,“雞瘟”事件過後兩家結仇,待馬老闆因禍得福,帶著整個泰興樓東山再起,把佘老闆妒忌的胸腔肺腑裡的火焰一日比一日燒的旺,對馬老闆的仇視和找麻煩的行為徹底由暗轉明,兩家更是水火不容。
所以趙小禾以為這個訊息說出來馬老闆肯定會大出一口惡氣,拍手稱好。
結果並沒有。
馬老闆皺起了眉頭,神色帶著憂慮和深思。
別說趙小禾,就是大師傅也不明白:“這麼好個訊息,你皺著張臉幹啥?”
馬老闆哼道:“什麼好訊息,你老東家被人記恨上了也算好訊息?動動腦子。”
大師傅眼睛一瞪:“叫誰動腦子?”
趙小禾怕他倆又吵起來,連忙打圓場:“他記恨就就讓他記恨吧,反正也奈何不了我,只要沒蠢到家,以後多半不會再來招惹我的。”
馬老闆嘆口氣:“你小子呀,還是太年輕。唉,我光顧著掙錢,也是疏忽了。你以為就姓佘的一個惦記你的菜啊?一家獨大沒什麼,就怕一家獨大還阻了別人的路。你的菜只供應泰興樓一家,泰興樓菜式豐富又不貴,京城的達官貴人但凡吃酒請客都上我這兒來,只要不是離得太遠的,尋常食客也都樂意來泰興樓。我這兒倒是日日爆滿,從早到晚沒有個休息的時候,可別的酒樓食肆,不光是福源樓一家,生意都因為我受了沖擊,人家能不——”
趙小禾:“羨慕妒忌恨?”
馬老闆一拍大腿:“就是這個,羨慕妒忌恨!”
趙小禾明白馬老闆的意思。
論廚藝大師傅的技藝足夠成熟,論口感沒有比得上她用靈水澆灌過的蔬菜,人無我有,人有我優,我有我優價格還實惠,中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泰興樓受食客們歡迎是必然的。
這就在無意間形成了壟斷的局面,繼續這樣下去怕是要把人給得罪光了。
自家人說話不用拐彎抹角,趙小禾想到什麼說什麼:“馬叔的意思是,把好處分出去嗎?”
馬老闆尋求她的意見:“你是什麼想法?”
“我也是這意思。”趙小禾笑道,“只要馬叔不怕少掙錢。”
馬老闆鬆口氣,笑道:“再少也比以前好。”
隨後幾人商議一番,把事情給定下來。
趙小禾回去後給了小辰子一份名單,叫他把清單上人聚集起來。
這一份清單上都是從頭到尾都一直很支援她,沒有人雲亦雲,或者比較老實淳樸的村民,小辰子的家人在其中,段大寶在其中,朱百合自然也在其中,當然也少不了她自己莊子上的佃戶們。
這些人就是趙小禾推廣現代引進蔬菜第一階段的主力軍。
大多數人立刻就過來了,不來的趙小禾也沒有等下去,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眾人,不出意外的在所有人臉上看到了喜悅、興奮的表情。
趙小禾的意思很明確,話說的也十分直白:“正是因為各位信任我,一直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才願意給大家這個機會。也希望大家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不管是誰,如果叫我失望了,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我不會再給他。”
趙小禾挑選出來的這一批人至少在立場堅定方面還是比較有優勢的,更何況趙小禾給他們的是賺錢的機會,當然要好好地把握住,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對不起人家道長的事情,一定要把人家道長交代的事情給辦好了。
而過了不久之後,馬老闆在京城內放出哪些哪些村子裡有和泰興樓一樣蔬菜賣的風聲。
各家酒樓核實後發現果然是真的,顧不得多想,生怕晚了一步菜就沒了,爭先恐後的鄉下找村民們採買。第一波種菜的村民賺了一筆之後,便按照趙小禾的意思,等到其他人找上門求了好幾次,才“勉為其難”的把種子和方法傳授給他們。
這樣一來,種菜的人越來越多,蔬菜的價格自然而然的慢慢降了下去,也只有那些能吃苦耐勞的每日不辭辛苦的把新鮮的蔬菜送到更遠的鄉鎮去還能賺到一些。
等到更遠的鄉鎮也慢慢的有人開始種植各種各樣的蔬菜時,那些後知後覺或者只想著觀望卻不敢冒險的人已經很難再靠賣菜賺錢了。
只有第一波種菜的百姓,因為聽趙小禾的吩咐與各家酒樓食肆簽了契約,盡管價格降低了,但至少短期之內不愁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