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肚雞腸,不是心胸狹窄,而是可親不可劫,可近不可迫,可殺不可辱的剛毅氣節。
趙小禾:“……”
這家夥突然露出來的是什麼表情?
趙小禾心裡莫名其妙,臉上神色平淡,說完這番話便放開張實秋,拉開距離望著他,淡然道:“還有最後一點,我本非鐵石心腸不講道理之人,我的藥以後會放在濟世堂賣,只要是病人都能買。但現在它還是我一個人的東西,你要是不想等到它面世那一天再去濟世堂買藥,就拿出點誠意來。”
孫子兵法:窮寇莫追。
又不是深仇大恨,趙小禾當然不會把事情做絕,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記恨這倆人的意思,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誠懇尊重的態度。
張實秋神情怔愣,似乎有些羞愧,他張嘴:“道長,我——”
趙小禾見他實在說不出來,嘆息一聲,語氣緩和了一些:“張統領,告辭了,我還要往泰興樓走一趟。”
張實秋眼看著趙小禾走遠,情緒低落又煩悶,躊躇片刻,怏怏不樂的原路折返。
宣景侯白著張臉脆弱非常的抱著錦被趴在馬車裡睡,他當然沒睡著,等張實秋等的滿心焦躁,幾次恨不得下車親自過去找趙小禾算了,但每次都被身體和臉面打敗了。
張實秋一回來,他立刻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表哥,怎麼樣了?藥拿到了嗎?我快疼死了。”
張實秋看著自己這個表弟,頭一次對他露出嫌棄和責怪的神情,滿腹怨氣道:“薛長垚,你要麼好好反思自己錯哪兒了,自己去找趙道長求藥,要麼我告訴老太妃,我不幫你了!”
宣景侯如遭雷擊,哀嚎:“不要啊表哥!老太妃會打死我的!”他不顧形象的抱著張實秋的手臂痛哭流涕,“表哥救我呀,你說我哪兒錯了我都改,別告訴老太妃我不想被關起來啊。”
張實秋看著手臂上的大號掛件,面無表情的說:“鬆手,我要回宮了,我一整年的假因為你全都用光了。”
他越是這樣說,宣景侯越是抱著他的手臂死都不撒手:“表哥你可憐可憐我,我改啊,我真的改啊,你說什麼我都改!我以後都聽你的真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可聽話了嗚嗚嗚疼死了別讓老太妃知道啊。”
張實秋:“……”
一個聲音滿是好奇的問道:“什麼不能讓老太妃知道?”
宣景侯咔吧咔吧的扭過頭,呆滯的看著眼前英俊朝氣的少年,眼神一點一點的變得絕望。
趙小禾領著兩只大小毛茸茸到了泰興樓,馬老闆一聽她來了連忙放下手裡的事情接待,趙小禾跟著他上樓上的雅間坐,大致看了眼樓裡的情況。
環境挺雅緻的,只是剛過午時沒多久,大堂裡的位置居然沒坐滿,這還是城內比較好的地段了,可見泰興樓的生意是真的冷清。
但馬老闆卻絲毫不在意,他看著挺高興的,叫小二上茶,給大貓和十二也準備了一碗清水。
趙小禾把碗端給它們的時候悄悄把清水轉化成靈水,摸了摸兩只的腦袋作為鼓勵。
十二一聞到靈水的味道眼睛都綠了,伸著舌頭吧嗒吧嗒的舔,大貓動作斯文點,但速度也快得很。
馬老闆笑道:“天氣熱,渴壞了吧?”
趙小禾但笑不語。
馬老闆不過是隨口一說,轉頭便對小二道:“叫金師傅炒幾個熱菜一起過來吃,就說道長來了。”
金師傅就是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