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啊。”小辰子老老實實的說,“莊主和李大人去給莊稼祈福了。”
李大人就是司稼官。
趙小禾祈福的方式特別讓人……不信服。
沒有任何儀式,就那麼伸出手指點了點水桶裡的水也敢說:“好了。”還囑咐人家,“灑在地裡,一瓢水一丈遠的距離。”
一丈遠,地皮都濕不了。
眾經驗豐富的莊稼人一片嘩然,用“這莫不是個傻子”的目光看著趙小禾,質疑她到底會不會種地啊,有這麼澆地的嗎?
就連一向維護趙小禾的司稼官也瞪著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然而想到前些日子趙小禾指點眾官員的挖溝開渠種玉米,他又開始安慰自己“趙道長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是自己太愚鈍了不懂而已”。
百姓們雖然不情不願,覺得這是在浪費體力和時間,可趙小禾卻說:“誰說我要你們這麼澆地了?莊稼這麼多,我不能一株一株的挨個祈福,這些水得到我的祈福,把水灑在地裡就相當於我給莊稼祈了福。至於有沒有用,明天大夥就知道了。”
眾人雖然意見挺大的,可還是按照趙小禾的要求來,就像趙小禾說的,如果他們照做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那麼就說明趙小禾肯定是個騙子!
趙小禾的一舉一動除了泰安帝隨時關注著,就只有認定趙小禾是個神棍騙子的宣景侯了。
唆使農戶上門逼迫趙小禾被抓住的那人就是宣景侯派去的,這是他“揭穿”趙小禾真面目的手段。
宣景侯很快便知道手下被抓,不過他目的也算達到了。
城內,宣景侯府。
宣景侯半死不活的側臥在榻上,臉色蒼白的捂著肚子,咬著牙齒硬撐著說道:“這麼說,連你都不知道那妖道的來歷?”
面目俊朗的男人懶洋洋的靠在桌子上,滿不在乎的說道:“別一口一個妖道的,陛下很重視這位趙道長,打聽不出來歷不是才顯得人家高深莫測嗎?”
宣景侯指著他:“你別跟本侯爺打馬虎眼,別當我不知道你也種了那什麼玉米,日後你顆粒無收了可別來找本侯爺哭訴!”
張實秋嗤笑一聲,客氣的說道:“您放心,卑職絕不會來找侯爺哭訴。”他換了個坐姿,瞧著宣景侯滿頭大汗的樣子,無奈道,“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吧,季大人,侯爺這毛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桌子裡的另一邊,季仲商提筆正寫藥方,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生魚少吃,我這方子治標不治本,侯爺若是不改了這愛吃生魚的嗜好,再發作一次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張實秋坐直了身體,皺眉:“這麼嚴重?”
宣景侯嘴硬道:“叫本侯爺戒了生魚還不如殺了我,哼,不過是腹痛而已,本侯爺就不信它還真能要了我的命!”
季仲商站起來,淡淡道:“此藥一日三服,服藥期間不可飲酒,忌冷食生食,侯爺保重吧,下官告辭。”
張實秋送他到門外:“多謝季大人給我這個面子來給侯爺看病。”他眉頭緊鎖,“侯爺的病真的沒法子根治嗎?”
季仲商搖頭:“我說了,除非侯爺戒食生魚,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張實秋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如果是……六王爺呢?”
季仲商臉色變了:“張統領,你別犯糊塗!陛下封禁含風殿不是說著玩的,現在連每日送飯送水都只能影大人親力親為,你千萬不要因此觸怒陛下。陛下的身體不動怒最好。”
張實秋一言難盡的瞥他一眼:“如果沒有最後一句,我差點為季大人的關心感動一下。”
季仲商冷漠無情的說:“張統領說笑了,你哪能和陛下相提並論。”
張實秋:“……”
目送季仲商離開,張實秋轉身回了房間。
藥方僕人拿走去煎藥了,宣景侯宛如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的橫陳榻上,見張實秋進來,有氣無力的說:“本侯爺推測,明天妖道鐵定敗露,他今晚一定有動作。”
張實秋對他這種逮著趙小禾死磕的行為萬分不理解:“你都成這樣了,到底圖什麼?”
宣景侯眉目嚴肅:“本侯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我大齊的百姓被妖道坑害!”下一句又弱了下來,半死不活的說,“張實秋,你還當我是親表弟今晚就過去幫我盯著他,要不是本侯爺實在去不了,鐵定不麻煩你。你要是不去,我死了也不瞑目!”
張實秋:“……”
一個個的,老子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