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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禾已經懶得糾正他稱呼的問題。
泰安帝認定趙小禾是修行之人,之前還不熟悉的時候稱“尊駕”,後來又叫她“仙長”,趙小禾聽著別扭,本來想讓他直接叫名字來著,但泰安帝認為直呼名字不尊重,於是變成了現在的“道長”。
趙小禾自我安慰:不過是個代號,人家是未來的衣食父母,隨他去了。
兩人相互閑話一番泰安帝才切入主題。
“朕有一事相詢,因不知仙門規矩,如有冒犯之處,請道長勿怪。”
來了!
趙小禾嚴陣以待:“請說。”
泰安帝:“朕聽江品元說,道長在含風殿種了一小片玉米地,似乎收獲頗豐?”
“對呀,我剛和楊……那個來這邊的時候含風殿不是斷糧嗎?為了不被餓死,只好自力更生。不能種嗎?”趙小禾突然睜圓眼睛,擔心又期盼的望著泰安帝。
“當然可以。”泰安帝被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的都要産生罪惡感,最重要的是受不了這樣的神情出現在楊和那張臉上,只好道,“道長想種就種,含風殿隨您處置。”
趙小禾眉開眼笑,目光晶亮:“謝謝!”
雖然趙小禾與心目中“道長”的形象偏差有些大,一點都不成熟穩重仙風道骨,但泰安帝並沒有因此改變態度,只是看著趙小禾這樣目不轉睛望著自己,高興的情緒完全寫在臉上,乖巧可愛的模樣與弟弟小時候極其相似,內心忍不住多了一分親近。
泰安帝斟酌言語:“朕知道玉米是仙人所賜的靈物,本不應該在凡間出現。可道長既然能在含風殿種活玉米,是不是意味著朕大齊的百姓們也能種?”
“當然能啊!”趙小禾肯定,本來聽到仙人所賜這段有點想笑的,但轉念想到泰安帝問她這些的用意,又嚴肅起來,非常認真的告訴他,“我的這些玉米的確是靠特殊手段種成的,但玉米本身就是一種十分普通的農作物,或許陛下沒有聽說過,但它一定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只是沒有傳入大齊而已。”
泰安帝喜出望外,再度確定:“當真可以讓百姓種植?”
趙小禾上下點頭:“當真!普通玉米味道和産量雖然都比不上我的,但産量還是很高的,玉米這種作物耐旱耐勞,對土地要求不高,不光是平原地區,山坡沙地河灘都能生長……總之好處多得很。”
“山地……”泰安帝自言自語的重複著趙小禾的一句話,眼睛發亮,但事情完全確定之前還不能大意,所以他依然保持了鎮定,冷靜的問道,“若在民間種植,産量幾何?”
大齊官方的斤、畝制均與現代一致,趙小禾穿過來之前家鄉玉米種植的平均水平已經達到畝産一千五百斤左右,但趙小禾不瞭解大齊的農耕發展水平,不好回答,連忙戳管家救急。
管家略一分析,給出趙小禾一個保守數值。
“如果妥善管理,畝産可達市斤百,遇到旱情會減産,只要不是太嚴重,五六百斤沒問題的。”這只是保守估計,管家給出的正常數值更高,趙小禾沒敢說。
泰安帝已經站了起來,神色駭然的望著趙小禾:“百斤?!”
趙小禾猝不及防被嚇的一哆嗦,摸了摸胸口,重新坐穩了,心平氣和的說:“是的,沒錯。”她相信管家的專業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