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我幫你問了。”
陳媽媽立刻一個激靈,激動地湊到了蒲葦的跟前。
“怎麼說?”
“判官大人只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又拉出挺神棍的說辭,是因為總得給她一個調查的時間吧。倉促間,她哪裡找得出那個畜生。
但看的出來,哪怕只有這八個字,也讓婆婆挺歡喜。因為她一下雙眼一亮,高興地沖著自己連連說:“那就好,那就好。”
那心裡一旦有了希望,整個人眉眼間都少了些鬱郁之色的樣子,倒是讓蒲葦看她更順眼了一些。
那一旦順眼了,她就忍不住多嘴,多說幾句。
“媽,以後對值得被對待的人,好一點吧。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我,我才能對你好。然後你好、我好、大家好,其樂融融的,不比每天吵吵鬧鬧、推推打打要好?!楊鵑兒的事,就是個教訓。你的有些做法,應該改改了。”
多的,她也不想說了。
這人吶,能悟進去多少,就得看那人自己了。
還是老話一句:這人吶,最終能救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
蒲葦開始努力地養身子。這當中少不了以供奉神官的名義,繼續騙粥吃的。當然,非常時期行非常事。還是那老話,她現在吃的這點,以後肯定會至少成倍返還的。
她是個感恩的人,也不願意欠著人。
然後公社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判官大人教訓人的事給刺激到了,急於想做點好事來彌補,竟然果真派人給她送來了獎狀。
那聲勢搞得還挺浩大,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又敲鑼打鼓地過來。可最終送到蒲葦手上的,其實也就只有一張獎狀和一對臉盆。
獎狀上大概的評語是“除害能手”。蒲葦看著這四個字,覺得實在是有些意味深長啊。接了獎狀,又“柔弱”地被家人給攙著回自己屋後,她靠在床上,沒忍住笑出了豬聲。
這是被打了,還來誇她啊!
公社那邊的人停留了一陣,和陳家人,以及其他村民聊了聊,做出了“你們有什麼困難,可以盡管向公社求助”的表態,以展示自己的善良後,就走了。
但那一張獎狀和一對臉盆帶來的影響,卻是巨大而轟動的,尤其是前者。
當下,能得公社那邊給發獎,那可是相當了不得的啊!
一時間,一度聲望跌到谷底,這些年一直在緩慢爬升的陳家,那聲望眼見著開始蹭蹭蹭地往上漲。
不少人人專門跑到陳家,來看那獎狀。就連那自打蒲葦開始打蛇,就不怎麼愛露面的陳五叔,都親自來了陳家一趟,盯著那張紅通通的,蓋著大紅公章的獎狀,看了很久,最後,是沉著臉走的。
蒲葦是聽道西家的給她學的。
她猜測,那老頭肯定是氣壞了。他打了那麼多年的蛇,都混不到半張獎狀,可她也就今年打了幾次,就得獎了,她想了想,換做自己,估計都得憋氣。
次日,聽聞那陳五叔也跟她似的,病了,似乎是下不了床了。
她就想:該!讓他上次夥同其他人來坑她!
這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吧。
別人的事,她就當無聊看個樂趣,解個悶。一切,自然是以正事為重。
這一日晚上,她又進了陳家二老的房間,但這次參加會議的,是陳家所有的大人,還包括陳紅竹。
因為後者會是一個很關鍵的存在,需要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時不時地假扮她一下,躺在她的床上,好給外人看,以備不時之需。
自然,她走了,對外的說辭自然也得再改改,那就是,她得清淨地養一養,這樣,才會好的快。
她告訴大家,她明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去狼霧山。這一去,快的話兩三天就回來,慢的話,興許得五六天。
全家人大驚失色,對她突然的行事表示接受不能。陳家除了二老,其他人都不明白,她幹嘛要去狼霧山。
那山上可都是地雷,她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陳媽媽是知道她一直在折騰那個掃雷器的,現在一看蒲葦這麼說,就知道,她肯定是做成了。但聽蒲葦那麼突然地說要上山,她也是接受不能的。
“為什麼要上山呢,那山上多危險啊?你這掃雷器既然做好了,告訴道南不就好了。”
“媽,這種事怎麼能急?”蒲葦沖陳媽媽眨了眨眼,“道南的事,我稍後再和你慢慢談。現在是東西做好了,就差實驗了。你不去實驗,怎麼知道自己做的東西是好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