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狐朋狗友沒幹,粘著陳道西問他要去幹嘛。
陳道西趕又趕不走,而等被粘著到了河邊,自然一切就明瞭了,所以幹脆沒好氣地交代了。
兩朋友頓時哈哈大笑。
“你說讓道南的小媳婦去河裡抓魚?就這麼空手去?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莫不是你們家都被傻子給傳染傻了吧?哈哈,你小弟有那本事,我不懷疑,據說前頭還真給抓到魚了。可你小弟那媳婦,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村裡只傳陳鐵牛家賣了魚,又見陳道南地回來的,自然說那魚是陳道南抓的。哪怕有那麼幾個聲音表示,那魚據說是蒲葦抓的,大家都不信。
一個才剛好了沒幾天的傻子,一直在家養病的弱雞,大冬天下河撈魚,還一撈撈那麼多,傳出去,誰信呢?
根本就沒人信!
再說了,她要這麼能,最後至於被陳道南那樣急乎乎地給抱回來嗎?
兩人樂得夠嗆,也笑得陳道西越發沒臉。但要說這魚是蒲葦撈的,他先頭是懷疑,但被踹了一腳之後,他還哪敢懷疑。
“你們懂個屁!”他氣哼哼地罵兩位損友。
兩位損友不服,叫著他們還真就不信了。正好下午沒事,他們也不去耍了,就去看那道南的小媳婦抓魚去了。他們倒是要看看,那瘦瘦小小的小媳婦,最後能抓多少魚來!
這兩人鬧得歡,沿路這麼走著,也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力。
大人們一時甩不開手,但有那貪玩的小娃娃率先呆不住,從家裡偷偷溜了出來。不多時,等到蒲葦抵達河岸的時候,她的屁股後頭,已經是跟著一串人了,以小娃娃居多。
那些小娃娃笑啊、鬧啊,盡管個個因為吃不飽、穿不暖而顯得瘦巴巴的,但又帶著孩童天性的樂觀,嘰嘰喳喳著,放到後世,也基本跟那些揹著小書包去外頭春遊的小孩子差不多。
蒲葦看著那些不請自來的人,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吵吵得這麼厲害,還怎麼抓魚啊。
好不容易有那浮到水流中上層來取暖的,估計都得被嚇跑。
但來都來了,她又是打定主意的人,自然有困難,也得克服困難去上。
她先熱了一個身。沒做出格的,就可著一套簡易的拳法,重複著打了又打。
但似乎就這樣,就已經惹得那些小孩個個瞪大了眼,不怕羞地圍在她身邊,跟著她在那手舞足蹈,順帶哼哼哈嘿了起來。
她看著,覺得滿臉黑線。
最後脫了外頭棉服,交給陳小李保管,自己穿著夏裝下了水,她才覺得鬆快了。身子往水下一潛,隔著水層,那吵鬧聲就又像是被隔了音似的,又安靜了不少。
她沒急著去抓魚,而是先在水裡遊了一陣。但就那麼一陣,給她的感覺不太好。因為,她並沒有感知到太多魚的存在。
似乎是今天的氣溫沒那天的高,又也許,是她那天那麼一抓,驚到了這附近一帶的魚,讓它們搬了家?
她又遊了一陣,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這情況,和她預想得差得太多,她得換個法子。
所以,為了節省體力,她決定暫時先靠岸。
河邊洗衣服的地兒,其實也算半個碼頭,是特意修建過的,呈階梯式的。因為這河流水面隨著季節變換等會時高時低,所以那階梯也是修得一階又一階的,得有七八階。
蒲葦游到岸邊,坐在一個滑溜溜的階梯上,那身子除了腦袋瓜,其它都還淹沒在水裡。
她在想招。
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其他人就看到她在水裡折騰那麼久,最後一無所獲,爬到岸邊坐下了。揹著身的樣子,興許,還偷偷哭鼻子了。
有些人就開始指指點點,更不乏有那嘲笑的。這當中,尤其陳道西的那兩個狐朋狗友笑得最是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