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看到這結果,喝粥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生怕晚了,自己也落得沒飯吃了。
只有蒲葦,還在那不緊不慢地喝著,跟沒事人一樣。
陳媽媽還笑眯眯地招呼,“葦葦啊,要是不夠吃,你還可以去再盛一碗。慢點喝,不著急!”
正常來說,一人就是一頓飯喝兩碗粥。不過是男人喝得稠一些,女人和孩子喝得稀一些。
蒲葦點點頭,也不客氣,又去撈了第三碗,照舊不稠也不稀。
陳媽媽看著,眼皮子跳了跳,笑眯眯地硬是忍了下來。
然後一等吃完,她就催著蒲葦去幹活,再一次把家裡的孩子給叫到了蒲葦的面前。
“不急!”蒲葦舒展了一下身子,“今天先去摸魚吧。手裡沒錢,我這心裡有點慌!”
摸魚?
摸魚也好啊!
陳媽媽眼睛都亮了,彷彿看到了一張張人民幣正在歡快地朝她奔跑過來。
這小兒媳摸魚的本事,別說,真是一絕!
但轉念,她又想到了小兒子。小兒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少讓他媳婦兒幹去河邊洗衣服的事。真要去,最好讓家裡的小孩跟著,結個伴兒。下河什麼的,更是萬萬不行。
前頭那小兒媳的死,在小兒心裡落下了陰影。
小兒怕著呢。
她也是答應得好好的。這若是違了約……
陳媽媽在心裡掙紮了起來。心裡的天平,一頭擺著小兒,一頭擺著人民幣,那個左搖右晃的啊,最終還是錢的魅力大過天,陳媽媽咬牙,就將小兒的身影從心頭抹去了。順帶,自我安慰地想:又不是我讓你媳婦兒去下河的,這可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可和我無關,這不算違約。
然後,她立刻風風火火地準備了起來。
只是,她到底怕被小兒知道後,被小兒埋怨,所以強行按下了跟著去河邊的念頭,而是招呼陳道西跟著一起去,好做照應。
回頭,她也好在小兒面前裝不知情。
陳道西突然被點將,頓時也覺得自己是遭了“無妄之災”。
自打那天他意外地被蒲葦給一腳踹飛以來,他躲蒲葦都來不及,幹嘛還硬要往她跟前湊,還一起去撈魚。
哦,他一個大男人在河岸上看著,讓她一個“小女人”在下面撈著。傳出去,丟不丟人?!
“我不要!”他拒絕。
“不要個屁!”陳媽媽罵,“讓你去,你就去!”
“我不要,我還有事!”
“你有個屁事。天天在外面瞎逛,不務正業,我不說你,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告訴你,趕緊的,陪葦葦去!”
“媽!”
陳道西哀怨,覺得今天這老孃,簡直跟中了邪似的,為了那蒲葦,幾乎是把家裡人都給訓遍了,連他媳婦兒都捱了一腳。
她變得這麼快,合適嗎?
娶蒲葦進門之前,不是說好了,就是要當牲口使喚的嗎?
現在這麼寵著、捧著,那他當初幹嘛要同意定這個人當弟妹啊!
他還捱了她一腳!還被踹飛了!
簡直是裡子面子都給丟盡了!
“我就不去,丟人!”陳道西橫了一把,扭身就要走。
陳媽媽也是彪悍,快走幾步,抓過一邊的掃帚,直接就朝他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