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葦被氣笑了。
“行,照你說的,我是你女兒。但是,你要是把我給逼急了,我就給你換一種活法!”
“什麼意思?”蒲媽媽有點毛了。
蒲葦哼了哼,露出兩排在黑暗中尤為顯得乍眼的白牙,使勁磨了磨。
那表情,突然就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邪惡。
“我傻過,也不介意再瘋一回。等我瘋了,我啥也不幹,就在家裡躺著,到了飯點,就爬起來吃飯。看到家裡有別的吃的,也先吃了再說。我力氣大,誰也奈何不了我。又像你說的,我是你女兒,你還能把我給趕出去?真趕出去了,我還不能再跑回來?我一個瘋子,就死皮賴臉地賴著你,讓你一輩子都伺候我,你能拿我怎麼樣?”
蒲媽媽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完全被蒲葦設想的那一副豁出去耍無賴的樣子給嚇到了!
末了,她黃臉發白,氣得全身都顫抖,指著蒲葦,大罵:“你敢!”
“嘿,你看我敢不敢!”
“你——你——你!我——我——我!”
蒲媽媽實在想不出話來,就揚手,要像往日一樣,拍蒲葦的腦袋,可那手才剛揚起,得過教訓的她,就又心有顧慮地給收了回來。
她捏起了拳頭,想了半晌,才猛地拍了一下自個兒大腿,仰天哀嚎道:“我不活啦!讓我死了算了!老天爺啊,你不開眼吶!”
又哭了鼻子!
蒲葦立刻取笑,“瞧你,就這點出息。我也只是那麼說說,又沒真的到那個地步。你啊,趕緊消停點。我呢,和你交個底——你對我好呢,我肯定就對你好。你女兒現在不傻了,只會越來越有本事。那一身的大力氣,又何愁掙不來錢?你對我好呢,以後我得了什麼東西,就能有你的份!”
蒲媽媽怔愣。
蒲葦就現場給她舉例子,“想不想喝粥?”
蒲媽媽嚥了下口水,卻在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後,給她了一個偏頭冷哼。
“嘖,口是心非。你這樣,我們可就不能好好談了。說不好聽的,我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了。我要真不管你,我婆婆樂得在被窩裡偷笑呢。”
蒲媽媽嘴角一抽,這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蒲葦逗她,刻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什麼,我沒聽見。”
蒲媽媽手癢癢,又有沖動去揍她,但考慮到雙方的武力值……
蒲媽媽萎了。
“嗯,我說嗯!”她猛地大聲,特沒好氣。
“嘿,這不就好了。”蒲葦嘻嘻笑,“那呆會兒給你來一碗。回頭啊,我還是會把你的三把米,哦不,六把米給你還上。”
剛煮第二鍋的時候,她又去摸了三把米過來。
“瞧,你這什麼都不用做,就憑白得了我孝敬的一碗粥。這是不是好?”
蒲媽媽一想,是這麼個理兒。但看大女兒這樣,猛地被奪走主動權的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得勁的。於是,她咕噥,“你還用了我的柴了!”
“啪!”
蒲葦回身一掌,硬是劈斷了又一根粗柴。
她冷冷地訓:“又見外了不是?又開始斤斤計較,寒我的心不是?真不想我對你好了?”
蒲媽媽瞳孔一縮,膽顫地瞄了瞄那斷柴,搖了搖頭。
然後肩膀一縮,雙手一垂,嘴角一耷,就學那受了驚的鵪鶉去了。
蒲葦無聲一笑。
ok,暫且算是搞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