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華叢韻。
如果當年他沒有因為華叢韻而去那樣得罪周聿,今時今日會不會不是這樣?
從前的那些兄弟,都不聯系他了。
哪怕他有時候邀請他們吃飯,他們也會以海市離得太遠,委婉拒絕。
只有秦森鐘柏他們,來看過他一次。
金夫人沒接這個話茬,“樓下是在裝修嗎?”
“嗯。”
“這都幾點了,還裝修。”
“這邊的物業管的沒那麼嚴謹,估計七點怎麼也停工了。”金晟揚說。
樓下。
“媽,給我吧。”
傅岑親自安裝那些櫃子,用錘子敲敲打打的拼湊。
曲仍全死後,傅岑被放了出來,她立刻跑回家找傅母,然後躲到這不繁華的區域買了這套二室一廳的房子。
老家也回不去了,回去怕是要被鄰裡街坊戳脊梁骨,說三道四。
傅母老了,坐在那髒兮兮的椅子上,整個人再也沒了從前的那股子精氣神。
女兒消失這麼久,她差點沒熬住,身體也是每況愈下。
如今她只想跟女兒安安穩穩的過。
三個月後。
簡單的裝修結束,雖然甲醛的味道還沒完全放幹淨,但她們也只能搬進來。
住賓館太浪費錢,吃喝都得在外面。
搬進來後,傅岑親自做了一頓飯。
她被那群精神病母子折磨了那麼久,現在的性格穩的不得了,也不再肖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了,踏踏實實的在樓下一家連鎖超市做理貨員,賺著一個月三千塊的工資。
“媽,喝飲料吧。”傅岑給她倒了一杯。
桌上左側,還擺放著一雙碗筷。
那是留給傅崢的。
外面正在下著暴雨,嘩啦啦的雨聲,聽的人內心有些浮動。
電視機開著,恰好播放到一條關於成億集團新繡品出售的訊息。
傅母眼眶泛紅,“你說當初,我怎麼就那樣對許知恩呢?”
如果她好好對許知恩,她的兒子是不是也能飛黃騰達?
就不至於英年早逝了。
傅岑看著電視,“許知恩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輩子什麼都不愁。人各有命,媽,別看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