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頭沒說話,拄著柺杖下樓去了。
同一時間,方雍從臥室出來,在別人家總不好一直窩在房間裡。
結果剛出來,他恰好與只能在二樓小陽臺那一側活動的喻沁打了個照面。
喻沁看他一眼,卻很快挪走了視線。
方雍垂下眼眸,眼神微沉。
客廳。
“方老弟休息的怎麼樣啊?”蔣老頭笑呵呵的打招呼。
方雍只能道:“挺好的。”
“你眼睛裡都是紅血絲,還騙我呢。”蔣老頭示意他坐。
“煩惱什麼事情呢?”
方雍沉默著。
兩人面對面的沉默。
因為大家糾結的事,幾乎差不多。
過了半天,是蔣老頭先開口:“我們之間談不上敵對,但我也不能看著你死在那個姓曲的手裡。畢竟人的求生欲一冒出頭,很容易選擇玉石俱焚的路,萬一傷著我僅剩的蠢子就遭了。”
剛下樓來的蠢子·蔣利愷:“……”
日複一日的在親爹的打擊下度日,蔣利愷現在早已適應了。
他爹,永遠覺得他蠢!
方雍唇角微動,看了眼二樓,無視壓低聲音問:“喻沁一直在你這裡?”
之前沒找到喻沁,他有想過是被蔣翁帶走了,但沒想到她就在蔣利愷的家裡。
蔣老頭略微挑眉:“是。怎麼了?”
方雍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提起。
喝了口水,方雍沉默片刻,“她這個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都是輕的。屬於牆頭草那一類。”
牆頭草?
蔣老頭立刻聽明白了。
方雍這是覺得喻沁不安全。
“先去吃飯,走。”蔣老頭邀請他。
餐廳這邊。
蔣老頭讓所有廚房的傭人與保鏢都退開了,只剩下嚴次站在蔣老頭右後方。
“方老弟別客氣,多吃點。”
等幾人動筷子後,蔣老頭問:“你是覺得喻沁可能會聯系曲仍全那邊,把你賣了?”
“不是可能。”方雍停頓:“是一定。”
他嚥下口中食物,慢條斯理道:“我給喻沁的條件應該不比你少太多,但她還是倒戈你了。如今曲仍全為了達成目的,幹掉我,順便接手安市刺繡業的工作,更是能把所有罵名推我頭上,他能給喻沁的條件怕是會更多。”
蔣老頭沒吝嗇吐槽他:“說得好像你是不情不願做那些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