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清擦了擦手,“如果是正兒八經想成立國企,幹嘛不開門見山的坐下來一起談呢?”
蔣利愷按了按太陽xue,“我發現我的腦子真的是不夠用。以前這種事,都是我大哥分析,我只負責行動。”
展清輕笑,“你是你大哥的迷弟啊。”
“我大哥相當的聰明瞭。”蔣利愷嘆口氣。
飯後。
蔣利愷去周家陪著周等雲待了一會,又從周家烤鴨師傅那拿走一隻剛出爐的烤鴨回了家。
“烤鴨呢烤鴨呢?”
蔣老頭一直在家等著他心心念唸的烤鴨。
看到他後,直接搶過袋子去往餐廳。
蔣利愷跟過去,“你沒吃晚飯?”
“晚飯是晚飯,烤鴨是烤鴨。一直聽說海市烤鴨很有名,我來嘗嘗。”
這老頭這輩子活的那叫一個值。
吃喝玩樂幾十年,活的自私,肆意妄為。
蔣利愷真是有點羨慕。
一般人想這樣活,還沒那個膽子呢。
他坐下來,由衷的想採訪採訪他這位老爹:“爸,你從小就很愛自己嗎?”
“那我愛誰?”蔣老頭似乎挺好奇。
蔣利愷笑了,“你說你這樣,我母親當初怎麼會嫁給你的?”
“說起這個……”
蔣老頭擦了擦嘴角沾到的油,神采奕奕,眉飛色舞的,“當年,可是你母親跟一大群女人爭搶你親愛的父親啊。你母親一巴掌打暈一個,誰靠近我就揍誰。”
對於這番話,蔣利愷是不信的:“我記得我母親很溫柔。”
“都是裝的。”蔣老頭笑了幾聲:“你母親非常會演,也很聰明。所以能讓我願意跟她結婚。”
“後來呢?”
蔣老頭忽然沉默,慢悠悠的吃著烤鴨肉,“茨威格曾經在書裡寫道過,那時太年輕,並不知道生命中所有贈送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
“也許我年輕的時候愛玩愛揮霍,福氣用的太多,以至於你母親病逝,我花了好多錢救她。可她在我最愛她的時候,撒手人寰了。那時候,你才六七歲。你長得像她,我就不喜歡看見你。之後安排人把你們兄弟倆放養出去。”
蔣利愷:“然後你就去繼續揮霍光陰了?”
“不然呢?我崩了我自己去找你母親?”
蔣老頭覺得可笑:“他活著的時候我足夠愛她,對她好,就夠了。她都死了,我還裝個什麼深情啊。”
“蔣利愷,你學著看看眼下,未雨綢繆不適合愛情與婚姻。來日方長,那都是人習慣拿來騙自己的,時間才沒那麼仁慈呢。就比如那個周聿的姨夫,他能幹出這種事,周聿放棄信任也是應該的。什麼叫情分?不過是利益的代名詞。”
沒有利益,就存在情分。
在餐廳的燈光下,蔣利愷第一次聽進去這位不熟悉的父親的話。
他說的每個字都很常見,但組合到一起,又非常犀利刺耳。
蔣利愷嘆氣:“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聞言,蔣老頭一愣:“公司破産了?你沒錢了?”
“……”蔣利愷很無語:“你就那麼不盼著我點好啊?”
蔣老頭吃飽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明白,爹的確不喜歡你,如果傷著你了,爹先給你道個歉。但你這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樣子,我是真的討厭。搞得我厭蠢症都犯了。”
“???”蔣利愷驚呆了:“你還懂什麼叫厭蠢症?”
這老頭可以啊,才來國內多久啊,這些網路用詞都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