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正在加班加點的處理工作,選品,選料,安排梁緣緣的那些人私底下何時入職。
九點半,她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起了電話,“喂?”
“在加班?”
許知恩倏地抬頭,手機螢幕上赫然寫著‘周總’二字。
她趕緊放下手頭的事,拿起手機接聽,“嗯。還有點事沒忙完。您……喝酒了?”
電話裡的周聿沉默片刻,“我母親酒量很好,我們兄妹三人輪流陪著的。”
所以他酒量好是遺傳?
“難不難受?”許知恩蹙眉:“喝點湯緩緩。”
“不難受。”周聿聲音是啞的。
“許知恩。”
“嗯?”許知恩睫毛一顫。
那邊的男人安靜許久,才道:“回去跟你說件事。”
“啊,好。”許知恩提了口氣:“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溫柔的語氣殊不知有多令人遐想,像極了一個盼望丈夫早日回家的妻子。
男人似有笑意:“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回去?”
知道他在玩笑,許知恩瞥了一眼繡棚那邊已經開始著手繡的繡品。
不知為何,隨著聽見他的問話,她要拿下國際賽第一的想法,越來越堅定。
她也陪著玩笑:“我希望你今天回。”
通話寂靜了十幾秒鐘。
後來傳來他暗啞的嗓音:“嗯,別忙太晚。”
電話掛了。
安市。
一直派人盯著周聿的傅崢,得知那輛周聿的專車庫裡南,居然被許知恩開著,他瞬間把煙灰缸砸碎了。
“訂機票回國。”傅崢扯著領帶,“成億集團的高層們還沒有給回複嗎?”
秘書膽戰心驚的:“還……沒有。”
“操!他們是傻子嗎?沈枝大師這麼難得,他們不是應該立刻拋棄許知恩?”
加班到後半夜兩點。
許知恩肩膀胳膊都酸了,放下繡針,鎖上辦公室的門,下了班。
出了公司,她看著那輛庫裡南,到底還是猶豫著按下了車鑰匙上的解鎖。
然而一道車燈突然閃過來,她迫不得已閉了閉眼睛。
直到遠光燈熄滅,許知恩才看過去。
那輛車上下來一個人。
他身材高大,西裝之外穿著件到腳踝的大衣,氣場又穩又難以捉摸。
男人抽著煙,單手撐著車頂,正朝著她笑。
是周聿。
秋季的夜風中,清冷薄情的月色攜捲起片片落葉。
他們遙遙對望。
許知恩的心髒,幾乎是一瞬間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