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閉上眼睛,緊緊攥著手中殘破的繡品,轉身下了樓。
“阿崢,知恩是不是出去了?”
白敏瀾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動向。
許知恩剛剛抱著那一堆破爛走了。
傅崢神色很不好,“不用管她,走了遲早也會回來。你休息吧。”
白敏瀾現在不敢試探自己在傅崢心裡的位置,只能乖乖聽話。
品信公司。
許知恩進入辦公室裡她做繡品的地方,沉下心來一點點開始修複那些被毀壞的繡品。
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她的心血不被珍惜,被當做垃圾隨意處置,心裡的委屈隨著她劈線的動作,一寸寸無限放大。
以防眼淚掉在布上,許知恩連忙向後躲,眼淚啪嗒一聲掉在地磚上,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傅岑與白敏瀾她們的所作所為,並不會讓她那麼傷心。
真正讓她難受的是傅崢的不理解,不感激。
這些年他對待誰都是有禮的,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唯獨對她,一句鼓勵都沒有。
猶記得她有一次為了幫品信打出名頭,特意拿出一幅技術比較好的繡品去參賽,最後她拿了冬季賽的第一名。
原以為傅崢會高興。
可是賽後他只說了一句:“別太驕傲,這次只是你偶然的超常發揮。你的水平你我都清楚,還是要繼續努力。”
他對待她像個高高在上的老闆,他似乎從沒意識到她是他的女朋友。
許知恩在意的從不是那些身外之物,而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出現裂縫的心髒,疼得她渾身都沒了力氣。
許知恩丟下針線,靠在辦公室的玻璃上閉著眼,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不知不覺,她便睡了過去。
這一天,她真的太累了。
後半夜三點半。
許知恩是被電話聲吵醒的。
是傅崢。
他給許知恩打了三十多個電話。
許知恩坐起來,洗了把臉,開啟燈開始修複繡品。
與成億集團的合作不能耽擱,重新繡來不及了,只能加快修複好。
至於傅崢的來電,她絲毫沒理會。
從這天起,許知恩一直待在品信的分公司。傅崢則在總部,他們兩個一個南一個北,如果不刻意碰面,平時也碰不到。
天亮了。
許知恩揉了揉痠痛的肩膀。
“許總?”
來收拾辦公室等著她上班的秘書,看見她居然在裡面十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