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靜靜地看著那隻的確很瘦的手,直到牙齒咬到麻木,她才托起白敏瀾的掌心。
禮堂十米高的門緩慢開啟,隨著音樂的聲響,她扶著白敏瀾朝著臺上走去。
大門一開,裡面的賓客視線投來,卻都懵了,滿腦子的疑問。
怎麼回事?
新娘換人了?
不僅換了新娘,原本的新娘還成了伴娘?
這個新娘又是誰?
許知恩早就做好了會被人議論的準備,眼下她也沒心情顧及別人怎麼看自己。
只因傅崢此時激動又深沉的眼神讓她的心揪了又揪,他沒在看自己,而是看在看白敏瀾。
也許娶他的白月光,才是他最大的夢想?
臺上。
原本還覺得舞臺有些短暫的許知恩,現下卻顯得無比漫長,每一步都走的她心髒錐痛。
傅崢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不是說只是為了完成白敏瀾的心願嗎?
所以你在激動什麼?
隨著音樂的回蕩,眼前穿著她親自設計,親自縫製出的婚服的傅崢,逐漸模糊,最終變成了七年前的樣子。
傅崢家境也算優渥,但比不得曾經的白敏瀾家。
傅家也是世代經商,只是在他爺爺那輩就被他爺爺揮霍一空,直到他長大,他的野心勃勃讓他走出了那個小鎮。
她20歲跟他在一起,他們從住在公園椅子上,到買的第一套房子,再到為了維護他的自尊心,她只能躲躲藏藏的去參加各種比賽,就為了拿到那些獎金可以給他訂做一套像樣的西裝。
這樣他談合作,才能有些面子。
這些年,她的指尖被紮了一下又一下,破了結痂,結痂再破,反反複複。
到如今她已經不會再輕易紮到手,即便紮到了也不會再感覺到疼。
她以為她陪著他共苦,即將要柳暗花明了……
腳下的路走到了盡頭,傅崢的緊張很明顯,就像是那種終於得到了心愛之物的無措。
他左手右手猶豫半天,最終把左手伸了出來。
這還是她之前告訴他的,說我們的婚禮上,你要伸出左手來接我。
可現在,他伸出的那隻手,接的卻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