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側的裴知聿皺了皺眉,木風亦是。
他跟藥材打交道這麼多年,還第一次同時聞到這麼多種藥材混合在一起。
內心的直覺告訴他,先皇後的病並不是自己生出來的,而是有人蓄意謀害。
“主子。”他朝前喊了聲。
裴知聿舒緩眉頭,抬腳往裡走去,“走吧,進去看看母後。”
皇帝和木風緊跟在裴知聿身後。
三人越是往裡走,那股藥味就愈發濃鬱,等到站在先皇後的床邊,那刺鼻的藥味是遮都遮不住的直往他們三人的鼻子裡鑽。
小皇帝沒忍住,直接捂著嘴巴幹嘔了一聲。
裴知聿擰眉,對著他說,“你先出去。”
“好。”小皇帝求之不得,立馬轉身出去了。
“木風。”裴知聿開口。
得到指令的木風上前,將箱子放在床榻上,拿出一方手帕,對著躺在床上的先皇後溫聲道,“還請皇後娘娘將手拿出來,我為你診脈。”
先皇後閉了閉眼,她一直都知曉裴知聿身邊跟著一個醫術高超的名醫,只不過這名醫只聽裴知聿一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皇兒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將這名醫請到自己的跟前。
既然是好不容易請過來的,她自然不想放過這個就診的機會,聽著他話,將手拿了出來。
木風透過一層手帕搭上先皇後的脈搏,脈搏跳動的頻率很緩慢,甚至有的時候都不怎麼跳動。
一副油盡燈枯的症狀。
“敢問貴人平日裡身體可有何不適?”
躺在床上的先皇後張了張嘴,才說那麼幾個字,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了。
四皇子看不得母後這樣,對著伺候母後的小宮女道,“你來說。”
“是!”小宮女微微彎曲膝蓋,而後利落的回答道,“皇後平日裡身體康健的很,就前幾日,大概就是昭陽公主到裴國的日子,皇後突然染上了風寒,太醫過來給娘娘診斷,而後開了幾副藥。”
“按著平日,幾副藥下去,皇後娘娘定然很快就會恢複,可.....可這次沒有,幾副藥下去,娘娘倒是越病越重,最後直接倒在床上一病不起了。”
說著說著,那伺候人的小宮女不由帶上了哭腔。
木風搭在先皇後脈搏上的手用力了些,將脈探的更為仔細。
“娘娘,可能張口給我瞧上一瞧?”
特殊時期,先皇後也沒那麼迂腐,皇帝都不在了,相比於困死人的貞潔,她更想要活下去。
她聽了木冬的話,張開嘴。
木風看了看她舌苔上的痕跡,心中瞭然,將藥箱裡的東西收好,而後出了內室的門。
剛出,小皇帝就假模假樣的跑了過來,“母後怎麼樣?”
“主子。”木風給了裴知聿一個眼神。
裴知聿心中瞭然,對著小皇帝說,“政務繁忙,你先回禦書房處理政務。”
小皇帝知曉這是搪塞他的話語,但沒法,只能灰溜溜的回了禦書房。
之後,裴知聿又將所有伺候著的下人支開。
木風這才開口道,“主子,我有七成把握,這先皇後中的毒與小公主發簪裡的毒一般無二,為何先皇後沒有立即斃命,是因為先皇後服毒的時候將部分解藥一併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