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絳:“公主!”
夏梨淺又給了她一個眼色。
淡絳立馬屈膝退出去請府醫了。
一側的裴知聿淡漠的牽了牽嘴角,身側攥緊的拳頭,大拇指尖充血,變得通紅一片。
夏梨淺沒看見,她又將視線落在趴在地上的虞子安身上,“虞子安,本公主平日裡待你不薄吧?為何如此?”
她問的太過於直白,一點餘地都沒給虞子安留。
其實虞子安在聽到小公主對淡絳姑娘說的那句“請府醫”時,心裡剩下的就只剩下悔恨了,現在的他始終低著腦袋,根本沒有勇氣跟小公主對視。
她待他,自然是極好的。
饒是裴知聿入了公主府,她給自己的東西都是照例的。
他嘴角輕輕往上揚,不經意就牽扯到了唇角的傷,“嘶”了聲,露出他平日裡的溫潤笑意,“公主對子安自然是極好的。”
頓了頓,他眼角有淚,“是子安一時鬼迷心竅了,任憑公主發落。”
夏梨淺沒想到虞子安就這麼認了下來,“你....不反駁?”
虞子安強忍著手臂的痛意,“子安不願再惹公主厭煩。”
淡絳帶著府醫進來,府醫第一眼就落在了虞子安的身上,匆匆褪下掛在肩頭的醫藥箱,放在一旁,嘴裡還唸叨著,“哦呦呦,這到底怎麼弄的,弄的這般嚴重。”
他手快,上手就將他脫臼的地方紛紛接好了,還給了他一瓶金瘡藥。
裴知聿冷著臉,看著小公主預設府醫為那虞子安看診。
她....對虞子安還有情。
府醫看完,重新背起那醫藥箱,對著夏梨淺拱手,“公主,這小公子好好靜養,身體年輕,很快就能恢複了。”
夏梨淺微微點頭。
他退出了大廳。
虞子安筆直的跪在地上,雙手朝著夏梨淺拱了拱,“還請公主責罰。”
“你今日便離開公主府。”夏梨淺本不想就這麼放過他,畢竟他昨日是實打實想要傷害自己。
但自己每次想出聲,心裡就會有悶悶的鈍痛感。
夏梨淺覺得是原主對虞子安是真有情,才會如此不捨自己對他重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夏梨淺沒去強求,順著心裡想的,放了虞子安出府。
虞子安規規矩矩的給夏梨淺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離開了正廳。
他一離開,夏梨淺心裡就湧起來一股難言的酸澀,而後被一股痛感所取代,她手牢牢的握住桌角,臉上表情痛苦。
不過幾瞬的功夫,她便已經恢複如常了。
但裴知聿卻將她苦楚不捨的表情統統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