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澤攥緊袖袍裡的手,沒有應聲。
靜安只當他聽進去了,又哼了聲,將頭轉至另一邊,跟楚芸兒說著些什麼。
“靜安公主,我敬你一杯。”葉明嬋放低了姿態,主動到靜安面前給她斟酒。
靜安冷臉掃了她一眼,“你這般作態又是做什麼!當時不是還沖本公主喊嗎?”
“之前是明嬋不懂事。”葉明嬋低著頭,態度謙卑,“還望靜安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諒明嬋。”
“畢竟我們之後是一家人,明嬋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傷了一家人之間的和氣。”
這句話靜安倒是挺愛聽,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鬧的太過於難看,膈應的也是她自己。
她順著葉明嬋遞過來的臺階下,接過她手中遞過來的酒盅,跟她碰了碰,一飲而盡。
葉明嬋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不過是小半盞茶,丞相夫人又過來了。
說著些場面話,話裡話外都是她在給她賠不是。
丞相夫人是長輩,靜安再怎麼說也是晚輩,自然不好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遞過來的酒盅,自己也喝了。
看靜安公主將那酒盅裡的酒全數喝下,丞相夫人的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又說了很多場面話才離開。
不一會,丞相夫人和葉明嬋都離了席。
不遠處的小湖邊。
丞相夫人毫不猶豫就抬手打了葉明嬋一個巴掌。
葉明嬋憤怒的瞪著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可謂是痛心疾首,“逆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可是靜安公主,你到底哪來的膽子給她下那種藥?!”
“哪種藥?”葉明嬋一步步逼近丞相夫人,“是他們給我下的那種藥嗎?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母親不是一直教導女兒,凡事都不能吃虧嗎?”
丞相夫人被她眼中的恨意刺痛了雙眼,“我是教導過你不要吃虧!但你吃虧了嗎?嫁給三皇子當三皇子妃到底有什麼不好的?你都已經雙十年華了,在京城你這年紀,人孩子都有了,說不定都會走路了,你知不知道你父親上朝的時候,每每有同僚家有親事,他就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所以......”葉明嬋崩潰,“所以你們就覺得我毀了名聲還能嫁給三皇子是天大的恩賜了?還是說特別慶幸毀了我名聲的是三皇子,我高攀上了他!”
“明嬋,母親不是這個意思。”丞相夫人真是第一次看自己女兒這副模樣,軟了語調,“母親的意思是現在事已成定局,我們到最後跟靜安公主是一家人,你這般做,以後嫁到了三皇子府不好過啊!”
“我不想嫁給他!”葉明嬋直接大哭起來,“那三皇子弱不禁風的模樣,根本不是女兒喜歡的型別,女兒嫁給他,肯定不會幸福的。”
她還在爭取,“母親,你跟父親說說,能不能不嫁三皇子?”
“別胡鬧了!”丞相夫人甩開她握上來的手,又於心不忍的將她手重新握起,“明嬋,入了三皇子府就好好的,你這個身份饒是不得三皇子的寵愛,這正妃之位也必然是你的,屆時三皇子做了皇帝,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明嬋,你好好想想。”
葉明嬋失望的看著自家母親,愣了良久,“女兒知曉了。”
丞相夫人將葉明嬋送回她的院落便回了賞荷宴,託辭明嬋不舒服去休息了。
三皇子本來就不喜歡葉明嬋,自然不會多問。
興致缺缺的品著酒,吃著蓮子蓮蓬,偶爾將視線落在馮若希的身上。
小半個月不見,表妹好像瘦了少許,眼睛也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為自己要娶葉明嬋的事情而傷心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