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她側目,率先對上的便是裴知聿那打量的目光。
這番舉動,可謂是與原主大相徑庭。
原主決計不會露出這般脆弱的神色,杖罰下人在原主那裡是常有的事情。
夏梨淺深知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做出些和原主相似的舉動來挽回形象,但她看著桃夭死不瞑目的模樣,怎麼都裝不出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都有些脫力,“淡絳,扶我回韶光院,厚葬桃夭。”
裴知聿上前,“公主,不若奴扶你回韶光院,讓淡絳姑娘留下處理桃夭姑娘的後事,讓桃夭姑娘早些入土為安?”
“好。”夏梨淺眼睛紅紅的,“那你扶我回去。”
裴知聿從淡絳手中接過夏梨淺,她整個人被嚇的不輕,軟軟的沒什麼力道。
他蹙眉,沒料到臭名昭著的昭陽膽子竟這般小,“公主,可還好?”
夏梨淺搖搖頭。
“得罪了。”話音落下,裴知聿便將夏梨淺打橫抱起,大剌剌的從正廳走回韶光院。
—
韶光院內
裴知聿走到床榻前,彎腰想將夏梨淺放在床榻上,夏梨淺卻勾著他脖子,不肯撒手。
抱著她的人眉頭擰了擰,“公主?”
“我想讓你抱會我。”夏梨淺整個人都是發抖的,下意識尋求安慰,將他摟的緊了些,用脆弱的語調說著跋扈的話,“裴知聿,我是公主,你得聽我的。”
裴知聿垂眸,跟這小公主對視的瞬間,他從她眼中看到了一汪淚水,眼神純粹的跟林間的小鹿。
生怕自己拒絕她。
裴之聿在心中嗤了聲。
小公主雖然跋扈,但也蠢的可以。
竟然在這種時候在自己身上求安慰。
他一向冷情,憐憫同情這種無用的情緒根本不會出現在他身上,更別說讓他幹安慰人這種活了。
“裴知聿。”懷裡的人發號施令,“你坐在床榻上。”
裴知聿回神,微微垂眸,眼睫在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是。”
他落坐在床榻側,懷裡的人自然便坐在他腿上,比起那次量成衣尺寸的錯抱,這次的感受更為清晰。
女子終是與男子有所不同的。
“嗚嗚嗚.......”驀然的哭聲將裴知聿的思緒扯了回來,他虛虛扶著懷裡人的肩膀,不發一語。
而夏梨淺則是像突然找到了宣洩口,腦袋往裴知聿肩膀上一砸,嗚嗚咽咽便哭了起來。
淚水從眼眶滑落,浸入裴知聿的衣衫。
不過須臾,裴知聿便感受到肩頭的濕意,那好看的眉眼不悅的蹙了起來。
他很厭惡別人跟他有親密的肢體接觸,更別說昭陽這種直接把眼淚蹭他衣衫上。
下意識的,他便想握著女子肩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誰料夏梨淺快他一步,在他握上自己肩膀的那一刻,摟住了他脖頸,本來砸在肩頭的腦袋一偏,滾燙的淚直接落在了裴知聿的側脖頸上。
濕濡滾燙的淚水混雜著那股淡淡的梨花香。
這種陌生的觸感讓裴知聿沒由來的心髒停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