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錦衾,夏梨淺走的順利了些,但依舊很像個犯了錯的小孩,抬起的腳特別高,落下去又很慢。
像只小蝸牛。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夏梨淺才挪回自己的床榻,整個人都被凍僵了,她往錦衾裡鑽,腦袋也埋了一半進去。
等身體重新回暖,睡意也跟著來了,紗帳被重新拉上,夏梨淺呼吸淺淺的開始入睡。
不遠處,貴妃榻上的男子倏然睜開了雙眸,劍眉蹙起。
現在他身上的錦衾,全是那荒淫無道的小公主的味道。
想掀開,腦海裡驀然又想起了顧辭的那句話,“這冬天不注意保暖,膝蓋許是會留下舊疾。”
罷了。
裴知聿松開捏著被角的手,強迫自己閉眼,在縈縈的女人香中勉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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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不過卯正十分,太陽剛從東方躍起。
府內就傳出來了質子不過入府兩日就得了公主寵幸,想必以後也是公主府的半個主子了的言論。
虞子安正往韶光院這來,倏然聽見下人的議論,甩袖,“議論什麼呢?”
灑掃的婢女微微附身,聲音帶著點顫,“虞公子,我們就是私底下隨便說說,沒說什麼沒說什麼。”
虞子安是入府最早也是最為受寵的,人溫柔內斂,從不恃寵而驕,故而這些府中下人對他尊稱一句公子。
只不過,過了今晚,虞子安怕是地位不保。
無論男女,第一個跟她有肌膚之親的人總會在她那有些特例。
虞子安儼然也是想到了這層,沒了平時那股雲淡風輕的溫潤,頗為急切的問,“你們剛才是在說,剛入府的質子留宿在了公主寢殿內?”
“虞公子。”有個膽大的侍女說道,“確實如此,公主昨天招了質子前去。”
“是...是嗎?”微晃的身形落在她們這些侍女眼中,就是他深愛公主的表現。
更別說,他本就長得風光霽月。
做這動作時,讓那些還沒出嫁的侍女紛紛起了憐憫之心,七嘴八舌開始安慰他。
“公主對那質子不過是一時興起,虞公子你才是公主放心裡的人。”
“是啊,虞公子,公主一向是最寵你的,什麼好東西都先往你院裡送,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是看的明白啊!”
虞子安感激的看了她們一眼,斂了眸中的嫉妒,“謝謝各位姐姐,子安知道了。”
“虞公子真是太客氣了。”不少侍女都偷偷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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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院外站了不少人,虞子安到的時候正巧與程子謙撞個正著。
他是公主遊玩時帶回來的小綰,男生女相,長相嫵媚妖嬈。
平日裡,小公主除了寵自己,就屬對這小綰態度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