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許在來不及阻止,它四隻肉墊輕輕點地,折返跑向許承,把嘴裡搶來的紙,邀功般展示給他看。
許在站起身,大張嘴巴。
建國以後不是不允許動物成精的嗎?
許承接下它嘴裡的紙片,微微看了眼,淡聲問道:“斯衡寫給你的?”
許在一愣。
自父親清醒後,她從來沒有提及過自己與陸斯衡感情的事。
“那天在你媽墓碑前嫂子清麥,都告訴我了。”
她不說話,他來解答。
許在不知道劉清麥出於什麼目的,或是陸斯衡求她這麼做。
她眼底明顯有了慌亂:“爸,是我不懂事。”
愛上家族仇人,還有了孩子,她擔心父親認為自己恬不知恥。
許承的表情沒有怪與不怪的意思,更多的是釋然,抱著貓走到她面前,只問她一句:“你還喜歡他嗎?”
裝了假睫毛的眼睛又大又亮,明亮的燈光下什麼心思都藏不住,可她依舊嘴硬:“爸爸,知道真相,我怎麼可能還喜歡他。而且今天是我和阿馳結婚的日子。他救了你救了我,他是個好……”
聽她左顧而言他,許承閉了閉眼,將小黑塞進她懷裡,打斷她的話:“我都放下了,你還在糾結過去。”
小黑仰頭,用頭頂蹭她的下巴,毛茸茸的,她的心像是被這層絨毛撫慰。
十六年,許承只做了一件事——
思考。
不能動的日子裡,他意識到幸福很短暫,能抓住的時候,一定不要放棄。
離開的時候,也不要過分留戀。
這就是對一生最大的尊重。
他抬手捏了捏與愛妻相似的臉,提醒她:“在在,報恩不用犧牲自己。不是所有的病人或是病人家屬要嫁給治療的醫生,除非你真的喜歡。”
許在眨眨眼。
就在這時,走廊裡響起淩亂的腳步聲。
程晨人未到,聲先到。
“在在,出事了,新郎官和你哥打起來了。”
程晨和門邊的許承打招呼:“許叔叔。”
而後趕緊拉著許在跑:“在在,你勸勸夏教授再打要出人命了。”
許在手一鬆,小黑掉了下去,跑回許承的懷裡。
許承擼著貓,滿眼彎笑。
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的女兒一定要幸福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