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能使最鋒利的刀變得遲鈍。
能讓殺伐果決的男人變得優柔寡斷。
西門川白了他一眼,搶在他前面,舉著自己打了石膏的右手道:“我的手在墜海時腕骨骨折,由於沒有得到及時治療造成錯位,複位後只能打鋼釘固定。”
許在顫著嘴唇,接著她話道:“所以我父親的手術暫時做不了了是嗎?”
西門川很少顧及別人的心情,在她看來醫學就是冷酷無情,只有不帶一絲感情才能做到臨危不懼。
所以她只當沒看見女孩即將崩潰的情緒,直言道:“就算我的手骨折癒合,也達不到以前的靈活性,因此你不用再抱希望,我能與夏主任配合完成你父親的手術。”
猶如雷轟電掣,許在被瞬間打懵。
好像天下所有的壞事都壓在她肩上,而西門川的話是最後一根羽毛,將她完全壓垮。
眼淚堪比泉水,女孩在夏馳眼前一下矮了下去。
夏馳見狀,繞過床尾飛奔到她身邊,抱起她滑落的身體,急切又緊張地安慰:“在在,你先別急,我們已經討論出辦法了。你聽她把話說完。”
本已經哭的稀裡嘩啦的女孩,一時收不住眼淚,在夏馳懷裡抽噎:“……我、我……停、停不下……”
夏馳瞪西門川。
就是手骨折,她另一隻手上還是做了美甲,西門川收攏五指欣賞著自己的手,不屑地睨著他,用眼神暗道。
【你沒爽到?】
接收到訊號的夏馳,挑高一側眉梢。
【一點點吧。但你也太過了。】
西門川發出“切~”的一聲。
等待許在平靜的同時,西門川大咧咧地找了張椅子坐下,還吩咐icu護士給她買冰美式。
機會難得的夏馳,抱著許在不鬆手。
西門川又是一陣鄙夷,手提著咖啡杯,食指翹起,指著許在:“由你主刀,我來指導。”
許在的嘴張得老大。
“我怎麼能……”
“你要說不行,就讓你爸等死吧。”西門川是什麼話都敢說。
許在一下哽住。
夏馳湊在她耳邊,分析原因給她鼓勵:“在在,你放心,這是我們兩人商量下來最好的方式。我們研究過你為阮靜怡做的手術,你手眼的協調性非常好,可塑性也高。
只要熟悉了手術流程,並由西門主任在旁為你指導,你一定能做到。”
許在不敢肯定地搖頭:“可他是我父親,我怕我下不了手。”
手術臺上最忌諱給自己親人做手術,一旦失誤,便是永遠無法的自我原諒。
“哦。”
一聲不淡不鹹的輕諷,“那就是你不怕你爸死的意思咯!”
“西門川!”夏馳急得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