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麥很少在她面前提起這些事,現在才知道陸斯衡每日應對的壓力比她多的多。
這樣的家庭沒有自己的隱私,像是活在透明盒子裡,然後背上所有人的幸福負重而行。
而劉清麥則是盡可能保護了她的自由。
擇業自由擇偶自由,對未來選擇的自由。
這樣一個人真會背叛自己的信念嗎?
她好想問一問。
“劉阿姨,當……嗚嗚嗚。”
意識到小姑娘情緒有波動,陸斯衡也不管母親在不在場,一把捂住她的嘴。
在什麼都還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她們倆不能撕破臉。
她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將來必定還要一起生活,他必須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將一切公之於眾。
看許在被捂的喘不上氣,劉清麥瞪眼嗔怪:“臭小子,你在幹什麼?快放開在在,人要被你憋壞了。”
陸斯衡對她微微搖頭,直到手心下的女孩不再掙紮,他才安心放手,而後對劉清麥道:“我們聽您的安排。”
劉清麥點頭。
事實上不聽也得聽,她的建議就是命令。
不過,陸斯衡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淡聲道:“在在最近心情不好,劉女士,我想陪她回芥子園度週末,散散心。”
小姑娘懷疑的是他們因為當年的事針對她的父親,那麼只要這個疑團解開了,就能證明夏馳與西門川的車禍和他們無關。
他們之間的隔閡就解除了。
誰幹的,他其實沒那麼在意。
不是說他沒同情心,但少了夏馳這個情敵,說他沒有一點點欣喜,那是謊話。
小姑娘本來就是他的。
“也好。”劉清麥沒有理由不同意。
談話結束,兩人離開,劉清麥想起什麼,又叫住許在:“在在,你父親的病,你放心,我們還會找到能給阿承做手術的醫生。”
她如是做出承諾。
許在心一緊。
她說的是發自內心的嗎?
柔和光線下,中年女子筆直地站在鋪滿檔案的書桌前,她的眉宇間是不輸男人的堅毅果敢,但向她做出承諾的時候,又是那麼溫柔可信。
許在真希望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開啟書房門的時候,看見劉政嶼抱著小黑貓等在走廊上。
小黑貓一見到許在就往她身上跳。
許在毫無準備,驚的往後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