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多年未見,劉清麥看見清瘦少年,心中不免感慨,“小嶼快過來,讓姑姑好好瞧瞧。”
站在沙發一側的許在,趕在劉清麥吩咐前,就主動幫忙,從輪椅上扶起劉政嶼。
劉政嶼坐輪椅和陸斯衡的情況不同,他腿腳沒有問題,只是心肺功能弱,不能做劇烈運動,連普通生活都要仔細照顧。
許在扶起他,劉政嶼瘦弱的身體就自然地向她靠過來,倚著她的肩膀。
他看著瘦,畢竟是二十歲的大小夥,第一下,許在差點沒站住,只能伸手扶住他的腰來借力。
“對不起,姐姐,我太重了。”劉政嶼小心翼翼地道歉。
許在笑笑:“沒事,你再靠過來點。”
話音落下,她的肩頭一沉,少年當真是不客氣,靠的她緊緊的。
對面沙發上端坐的男人,看著這一幕,黑眸狠狠眯起。
劉政嶼像是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和他打招呼:“表哥。”
揚起手的時候,另一隻搭在許在肩頭的手摟的更緊。
陸斯衡薄唇噙著淡笑,嗓音森冷毫不客氣道:“多大的人了,沒規矩,摟你姐摟那麼緊幹嗎?”
頓了下轉向劉清麥,“劉女士,在在可不是我們劉陸兩家的真親戚。傭人面前他們倆這麼親密,要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那就不好了吧。”
一旁等著伺候的傭人聽見主家這麼說,心髒不免直跳,擔心陸先生在含沙射影,難道是在外頭聽見了什麼?
劉清麥擰眉看他,想他是因為昨晚用他“小情人”逼他,所以懷恨在心,現在借題發揮。
“王姨,過來幫忙扶一下。”劉清麥邊瞪他邊吩咐。
“是是,夫人。”王姨趕忙從許在手裡接過劉家少爺。
失去壓在身上重力,許在鬆了口氣,但聽陸斯衡的話,他竟然有臉說別人。
做更過分事的人不是他嗎?
劉政嶼順從地接受換人,只是眼底暗了一瞬,但稍縱即逝。
坐下後,劉清麥拉著侄子的手左右瞧了瞧,滿意道:“上次見你還是五六年前,一眨眼都長成大小夥了,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爺爺還以為你長不大……”
講到這劉清麥的聲音突然剎住。
那時劉政嶼一出生,醫生就給他判了死刑緩期五年執行,沒想到如今能長那麼大,劉清麥的眼眶微紅。
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劉政嶼已經不在意別人提起,還能自我調侃:“姑姑,小嶼現在不是好好的,等我走了,您再哭。”
“說什麼喪氣話。”劉清麥佯裝捶了他一下,“小嶼要長命百歲呢。”
“是是是,姑姑。”
由於為方便姑父陸丙杭給他治病,劉政嶼從小和劉清麥住一起,姑侄倆的感情特別深。
劉清麥關心道:“上次入院,恢複的怎麼樣?”
許在作為心外科醫生,接話道:“心肌有些損傷,現在除了常規的抗排異藥,還需要服用些營養心肌的藥物。”
頓了頓,她語氣自然地說道,“要是能拿到當年政嶼在克利夫蘭醫學中心手術病案,對他病情診斷更有幫助。”
聽到她再一次提起劉政嶼的移植病案,陸斯衡眸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