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行政院長,也不想放一名科室負責人那麼長時間的假。
可一來他欠西門川那麼多次人情,二來他要是對她硬剛,說不定下一秒她的辭職信就交到他辦公桌上。
西門川是個很隨性的人。
對她來說,工作和生活同樣重要。
要是誰阻攔她享受生活,要命不至於,但拼命是肯定的。
“要不轉院吧!”急診醫生給出一個中肯意見。
許在搖頭:“現在移動她,說不定會引起腦疝。”
學醫的都知道,腦疝屬於顱內壓引起的最為兇險的病症之一。
隨時會要了阮靜怡的命,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搶救室內燈火通明,八張病床躺滿了病人,滴滴儀器聲,像是病人發出的求救。
瞳孔中,唯一沒穿白大褂的女孩,在阮靜怡病床前逗留,雖然明知道很艱難,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
陸斯衡在想,她是想救活阮靜怡多一點,還是想替他洗刷不白之冤多一點?
看著阮靜怡越來越糟糕的檢驗資料,許在求到陸斯衡身邊。
“斯……陸院,能不能幫忙聯系一下外院醫生來做手術?”
記得學生意外事故那次,陸斯衡找協和院長協調過一次。
但提出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擔心的,怕他還在生自己的氣。
其實劉清麥嘴裡說著需要事實根據,那是指阮靜怡活著的情況下,她要是死了,其實很多事就更好操作。
陸斯衡沒有先回答她,而是抬腕指了指表面。
許在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已經是淩晨二三點了,就算他去找,別人也同意,可是兜兜轉轉也需要好幾個小時。
以阮靜怡現在的狀態,根本熬不到外院的醫生來。
“那能不能啟用達芬奇機器人?”許在不死心,但凡有點希望,她都要試一下。
自陸斯衡成為北醫第一醫院的行政院長,他就為醫院引進了不少全球範圍內都能數一數二的高科技。
包括一臺達芬奇手術機器人,就算病人與醫生相隔兩千公裡,只要有穩定的5號,兩邊只有40毫秒的延遲。
醫生不用到現場,就能做手術。
陸斯衡抿了抿唇,遺憾地提醒她:“許醫生,你忘記了,目前為止,就算是最先進的手術機器人都做不了腦部手術。”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許在是關心則亂,連基本的醫學常識都忘了。
坐在輪椅上的陸斯衡悄悄拉住她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