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雜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
唯獨許在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冷靜,與醫生的職業素養。
她迅速將劉政嶼展平,跪在他的左側,檢視他情況。
大汗淋漓,四肢厥冷,典型的心髒病發作症狀。
“政嶼,你的藥放哪了?”
劉政嶼五歲時做了心髒移植手術,雖然很成功保住了性命,但身體孱弱不能有劇烈運動,也不能有激烈的情緒波動。
身上一直備著保命的藥。
許在看他光嘴動但聽不見聲音,趕緊俯下身,耳朵貼在他嘴邊,聽他氣若遊絲道:“口袋裡。”
在許在翻找救心丸的同時,原本還算剋制,對媒體記者不作回應的陸斯衡神色一凜,高聲喝道:“保安清場,叫救護車。”
見要鬧出人命,鬧事看好戲的人也不是傻子,紛紛撤開。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對於記者們來說什麼女不女人,回不回應,甚至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立即編輯文字圖片影片上傳網路佔領熱搜版面。
陸斯衡發話,現場很快被清理幹淨。
始作俑阮靜怡被父母強行帶走。
白畫意則以陸斯衡未婚妻的身份,準備記者會發表宣告。
而許在守在劉政嶼身邊等待救護車。
偌大個舞臺上現在清醒的人,只有許在與陸斯衡。
包著白金的黑手杖點在劉政嶼白西裝旁,形成黑白兩色強烈的視覺沖擊。
許在的視線順著手杖向上,對上男人晦暗不明的黑眸,其中情緒神情讓人捉摸不定。
四目相對,無聲地僵持著。
最終還是陸斯衡先開口,嗓音不冷不熱,卻聽得出有幾分自嘲:“你不信我?”
陸斯衡回來的這三年裡,也就最近,自己與他接觸多,特別深入。
上了大學她一直住在學校宿舍,難得回一趟陸家別墅,學業繁忙的時候甚至一兩個月回去一次。
直到數月前陸斯衡一次酒醉,想在想來,他不一定是真醉,但自己肯定是被他騙了。
那天劉清麥“正巧”不在陸家別墅,渣男陸斯衡趁著她伺候他醒酒,訴說起自己身體的無能,母親的強勢,爺爺的遺憾。
要知道,她本來就對他有意思,昏暗的環境,清傲寡幸男人突如其來的脆弱,都是加速曖昧的催化劑。
她一時被迷的頭腦發熱,內心深處的愧疚讓她在半推半就間答應了渣男。
現在想來阮靜怡說的不是沒有可能。
尤其當她提到孩子的時候,許在腦子轟的一下。
他也和自己說過,讓她給他生個孩子。
哈!
一個套路。
許在眼神定定,神情異常嚴肅與肯定地吐出兩個字:“不信。”
陸斯衡舌尖用力頂了頂下顎,被她整了個無語。
在她心裡自己就是個再世陳世美,海王加渣男,是不是恨不得想用鍘美刀把他“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