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衡因為阻止兇徒傷害無辜群眾而受傷,他能做如此大義的事,我不過是再等幾個月舉行訂婚儀式而已,能有什麼不高興的。”
她這番話引來圍觀眾人熱烈的掌聲,陸公子不懼生命危險逼停沖向人群的車,這事早就圈子裡傳遍了,今天見他傷勢如此嚴重,肅然起敬。
白畫意順勢握住了陸斯衡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他,陸斯衡搭下眼簾,沒有動。
這時候要拂開白畫意的手,那是既不禮貌且不明智的舉動。
隔著一米的距離,許在靜靜看著這對佳偶璧人。
病弱少年蒼白麵容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流露出懶洋洋的倦態:“畫意姐,聽說你今天為了做慈善親自登臺表演。”
自從三年前白畫意的腿在槍戰中被子彈擊中,她就再也沒有登臺過,而是傷好後轉為了幕後編舞。
三年後的第一次,不誇張地說,今天這個會場有一半的人是沖著白畫意來的。
出乎意料白畫意沒有拿出曾經的不可一世,說話收斂不少,也不是她腿不行的緣故,而是要成為劉清麥認可的兒媳,學會低調是首要的。
她謙虛道:“三年沒跳,等會大家不見笑就好。”
“有表哥在,誰敢笑大嫂。”他的話是對白畫意說的,眼睛卻看著陸斯衡,“大嫂這次表演一定能拿到全場最高的競拍價。”
這個肯定,在場的人誰敢和陸斯衡搶。
頓了頓,劉政嶼又把視線轉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許在身上,“姐姐,今晚我的畫缺個登臺展示畫作的禮儀,你願不願意幫我忙?”
許在還沒回答,陸斯衡替她拒絕:“在在是賓客,又不是來工作的。”
雖然她不想出風頭,但以現在她和陸斯衡的關系,他說什麼她就和他對著幹什麼。
“斯衡哥,你這是偏心了,畫意姐能為慈善做貢獻,我就是小醜鴨上不了臺面?”
陸斯衡眉心一擰。
從小這兩家夥只要湊在一起,一個暗地裡教唆,一個傻不愣登和他對著幹。
晚會開始白畫意的《夢想》作為開場大戲,並以陸氏集團競拍兩千萬拔得頭籌。
後面誰也不敢超過他的價。
陸公子為愛人一支舞捐獻兩千萬做慈善,今晚結束後將成為a市愛情傳奇的一段佳話。
晚會進行到最後,是競拍劉政嶼的一幅名為《鬥魚》的畫作。
他筆下的魚不僅惟妙惟肖,在觀賞的過程中你能強烈地感受到,魚想要從畫中突破而出,嚮往自由的強烈渴望。
在蘇富比拍的高價的那幅《非魚》亦是如此。
許在站在幕後,手捧畫框,望著臺下黑壓壓的人頭,她後悔了。
她的世界只有無影燈,從沒有站在聚光燈下過,說她不怯懦是假的。
剛剛答應下劉政嶼就是一時腦熱,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像是看出她的緊張,一旁坐輪椅的少年柔聲安慰她:“姐姐,你舉著畫,走到舞臺中央就行,其他的交給我。”
許在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聽完主持人介紹,正準備上臺,被劉政嶼攔住:“你把披肩脫給我。”
頓了下,解釋道,“等會你上臺,披肩滑到地上,踩到摔跤就不好了。”
許在想想也是,她現在兩隻手捧著畫,披肩沒有釦子,的確很容易滑脫,到時候摔跤出醜是小事,把他的畫弄壞了,她可賠不起。
脫了披肩,許在邁步向前。
今晚她的禮服和畫上的魚真的很配。
深藍色絲絨面料,水晶吊帶,大片白到發光的後背肌膚,聚光燈下,每走一步裙擺如同在水中晃動的魚尾。
優雅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