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a市,道路上已經開始有趕著上班的行人。
頻頻回頭看向路邊停著的雙拼色s680。
許在被塞進副駕,卻沒看見他的助理邢浩,並且車裡的血腥味愈發的濃重,就像是在這裡發生過命案。
回頭看後排,許在意識到,血腥味的來源在陸斯衡的西服上。
陸斯衡坐上駕駛位,一言不發開著車。
許在側頭看他。
從小陸斯衡的面板很白,一直被人誇長得像女孩。
現在抿緊發白的嘴唇,頸部暴突的青筋,讓他臉上的白更顯病態,仿若常年住在地下室的人,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車子沒有開回陸家別墅,而是直奔北醫第一醫院。
手術室門口,有兩名警察,和一個小女孩候著。
許在認識那個小女孩,邢浩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邢悅。
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見到陸斯衡壓抑著哭聲,哽咽地問:“陸先生,哥哥他會不會死?”
陸斯衡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發頂,嗓音柔軟語氣肯定:“你哥哥不會有事的,這裡面有最好的腦外科醫生給他手術。”
許在抬頭看了眼閃爍著“手術中”三個紅字的提示燈。
不明白一晚上,怎麼會發生那麼多事。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手術室大門上的提示燈才跳成綠色。
主刀醫生西門川撐著懶腰走出來,警察立即上前詢問:“傷者什麼時候能清醒?”
西門川挑了挑眉,滿不在乎道:“我只負責做手術保住病人的性命,至於他什麼時候醒,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頓了頓,仰頭朝陸斯衡看去,“對不對?陸院。”
恰巧此時載著邢浩的病床被推出,警察、邢悅和許在圍了上去。
剛做完手術的邢浩還處在昏迷中,並不能回答任何問題。
西門川繞開眾人,走到陸斯衡面前,勾唇道:“陸院,半夜裡叫我出來做手術,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陸斯衡伸手錶示感謝:“西門主任以後有用的著陸某的地方,陸某一定竭盡所能。”
西門川看了眼人群中,曾讓她刮目相看的女孩,對著陸斯衡的手用力一拍:“陸院,你欠我的多著呢。等我哪天想好了一併問你要。”
說完,搖曳著腰肢離開。
護士要推病床去加護病房,陸斯衡上前對警察道:“他要清醒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陸公子客氣,您助理是此次事件唯一的目擊證人,又涉及到劉市長的家人,我局定當全力以赴盡早偵破此案。”
有了上次拐賣人口案,這次辦案刑警直接得到了局長的指示,無論嫌疑人是誰,絕不能讓領導家人牽扯其中。
病房內,邢悅緊緊牽著哥哥的手,怎麼也不肯合一下眼。
許在坐在長沙發上,腦中一片混亂。
而陸斯衡斜倚著醫院的白牆,一聲不吭。
充斥著淡淡消毒水的病房內裡,只剩儀器有規律的蜂鳴聲。
到了早上快七點的時候,陸斯衡從陸氏集團北方分公司調來一名新助理,送邢悅去上課,等下了課,再接她過來。
邢悅雖然很不情願離開哥哥,但陸斯衡的話她不敢忤逆。
很快病房裡只剩下許在和陸斯衡。
陸斯衡拿起新調來的助理,順道捎來的水煮蛋,習慣性地替許在剝殼:“把牛奶和雞蛋吃了,你也累了一晚上,等會司機接你回家休息。”
許在立在病床旁,低眸看著他。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剝著殼,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邢助理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