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臺上的許在,也許是遮了大半張臉,只露眼睛的關系,與平常溫柔長相的她大相徑庭。
一股淩厲的氣勢從眼眉間溢位,駭的寬哥等人竟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你帶那麼多人闖進來,是不想我們救活你們的曼先生嗎?”
許在一句話把他逼到了裡外不是人的境地。
寬哥點頭哈腰,陪笑道歉道:“怎麼可能,一點誤會而已。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離開。
等手術室再次安靜下來,許在回頭看向身後站著的夏馳,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她哪會主導手術。
這才是她第二次上手術臺,幸好出現狀況的夏馳很快恢複了冷靜。、
在他的指導下,許在才能為快失血性休克的黑老大迅速止血,並取出已經被分離好的子彈碎片。
藍色無紡布口罩底下的嘴角勾起,幹啞的聲音裡透著真切的溫度:“做的不錯。”
這是許在第二次得到他的表揚。
不對,是現實中的第二次。
在複讀的那一年,只要她的考試成績有進步,夏學長就會鼓勵她,誇她,送她鵝幣買的表情禮物。
女孩心髒突突地直跳。
一個小時後,黑老大被推出手術室,生命體徵穩定,只等麻醉過後,看他能不能清醒。
由於許在的出色表現,寬哥等人暫時放棄了打她主意,並給他們倆更多的自由。
兩人在晚霞中吹著海風。
女孩倚著欄杆,向外探出上半身,海風拂過她小巧精緻的臉,長發在身後飛揚,一派悠然輕松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剛剛經歷過驚心動魄的事,像是在和男友郵輪旅行。
“夏學長,你的手好點了沒?”
夏馳反身靠在欄杆上,揹著陽光,手指間夾著煙,緩慢地吞雲吐霧。
在陰暗狹小的環境中待久了,他有點見不得陽光,尤其笑的比太陽還要燦爛的女孩。
眼角餘光掃過她的臉龐,金色的光灑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讓臉上細小的絨毛根根分明,搔進他的心底。
他喉頭滾了滾,低頭輕笑:“讓你失望了。”
沒想話音落下,她竟握住他的左手,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又取走他才抽了半支的煙,扔下船。
她很肯定地說道:“你的左手沒有器質性的病變。”
言下之意,是他心理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