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在正往的出神,陸斯衡像是心有靈犀般偏頭對上。
“不看演出,你看我幹什麼?”
陸斯衡故意問她,許在趕緊低頭假裝看手裡的冊子,嘴裡嘀咕:“vip不坐,坐那麼偏,還四樓,什麼都看不見。”
陸斯衡挑眉,二話不說,雙手撐著扶靠,半蹲身子,示意她與自己換位子。
這也就是從一百米換到九十九點九米的效果。
可自己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
許在只能起身,躬成蝦米從他身前過。
由於男人大長腿的緣故,來時挺寬敞的路,到換位置的時候,她幾乎寸步難行。
尤其過他腳的時候,自己的膕窩被他的膝蓋突然頂到,人失去重心往圍欄倒。
幸好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的腰撈回,才免去她掉下樓的危險。
還沒來得及等她慶幸,失去重心的她結結實實地一屁股坐男人的腰腹上。
陸斯衡悶哼一聲。
許在臉又紅,心又急。
臉紅的是這個姿勢真的很曖昧,雖然周邊的人不多,但能看見的都投來異樣好奇的目光。
心急的是不知道有沒有把他坐壞。
許在小心翼翼把屁股挪回自己的座位。
陸斯衡單手捂著上半張臉,忍了半晌才緩過來,咬牙道:“你怎麼笨的連路都走不好?”
“不是我的錯。”許在小聲囁嚅。
陸斯衡耳朵特別尖:“難道是我?”
頓了下,手指與拇指壓低眼鏡,捏了捏鼻樑山根,嗓音暗啞語氣不悅,“在在,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想把我廢了,好再也不用管我了?”
“我——”許在語結。
回答不了,趕緊低頭裝翻看介紹演出的小冊子。
陸斯衡被她這種鴕鳥行為也氣的同樣無語。
而舞團上正演到精彩部分。
一個年輕女孩在破碎的鏡子前肆意舞蹈,而她的在鏡中投射的影像卻在苦苦掙紮。
獲得貝努瓦金獎的時候,白畫意曾表示是以自己的經歷為創作藍本,但圈內人士、媒體反應不一,在他們眼中,白畫意的生命軌跡裡沒有“破碎”一詞,也沒有是誰的影子。
認為她是在故作姿態,搞文藝的小矯情。
對於舞蹈文藝,許在不感冒,她從小四肢就不協調,劉清麥想培養,卻完全培養不起來。
也許是劇場內黑壓壓的人頭,角落裡安安靜靜的觀看氣氛,許在看著看著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直到巨大的“安可”聲才把她吵醒。
許在用力吸了下口水,聽見頭頂男人低啞的戲謔聲:“劉女士讓你寸步不離地看著我,不是讓你一整晚摟著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