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沒點燈,遠處的路燈又打不進去,
只夠看清後座上有個被西服蓋著的鼓包,和一隻露在西服外的手。
那隻女人的手腕上戴著雅寶的四葉草手鏈。
自槍擊案那日後,他們沒再見過。
白畫意認為他是在避嫌,畢竟陸斯衡沒有對尹喬一“成全”的言論進行任何澄清,若是她與他過早地頻繁接觸,對他的名聲會有不小的損害。
只是她沒想到這僅僅是她的猜想。
向來男女關系幹淨的陸斯衡,竟然酒後在車上和女人玩車震。
這才是他對自己愛理不睬的原因。
為了讓白畫意快點離開,而腿上的人不至於被悶死,陸斯衡收下門票。
“我有空會去。”
禮節性的客套話。
白畫意扒著車窗的手攥緊,像是聽不懂他話裡的疏離,臉上的笑容依舊:“我等你。”
說完,爬進駕駛座的邢浩立即發車,同時陸斯衡的車窗升起。
穿著雪紡連衣裙,身材纖細修長的女人,站在黑暗中許久,直到駛離車尾燈徹底在眼前消失。
一條黑影靠近她耳朵,幽幽說話:“白畫意,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接近陸斯衡的女人。”
開出酒店廣場,陸斯衡松開手:“起來吧,走遠了。”
得到自由許在一個彈跳,躲到了與男人相對的車門。
整個人團在車座上掩在最角落裡。
正在駕駛的邢浩微微側目,後視鏡中瞥見許小姐頭發散亂,眼角還掛著淚珠。
陸斯衡瞧她那副模樣像是受了多大迫害。
邢浩問:“陸院,是回陸家別墅嗎?”
“不回。”
“回。”
許在搶著回答。
邢浩難辦地看著後視鏡。
陸斯衡被她謹慎防備的模樣氣的好笑:“怕什麼?我這樣的嗎?”
聽他話裡似有隱隱的自嘲。
許在不敢開口,怕傷了他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