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在忍不住問:“他怎麼喝那麼多?劉阿姨不是交代過邢助理你,要替他擋酒的嗎?”
邢浩支支吾吾。
倒是聽見說話聲的陸斯衡,緩緩睜開眼,路燈打在眼裡,他不得不眯起,過了幾秒才眼神聚焦看清來人。
“你怎麼過來了?”
他的嗓音又啞又糊。
許在低頭看他:“邢助理打電話找我來的。”
“誰讓你找她的?”陸斯衡緊接著道,似乎語氣裡還有些埋怨。
邢浩:“……”
難道不是你嗎?
邢浩是懂接話的:“我一個人要開車,要照顧您,忙不過來,所以只能麻煩許小姐跑一趟。”
見陸斯衡還要說什麼,許在趕緊攔下:“邢助理是好意,斯衡哥你喝糊塗了。”
陸斯衡沒再說話。
副駕駛空著,但許在擔心他一個人坐在後面會吐,也想坐後排,可是另一側門抵著圍牆,連司機都是要從副駕那爬進去。
許在一手撐著門框,彎腰俯身和他商量:“斯衡哥,坐進去點。邢助理好開車送我們回去。”
陸斯衡揉著快要炸開的太陽xue,嘴裡嘟囔:“……不行,坐車我頭暈。”
嗯?!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矯情了?
許在直起身又問邢浩:“他喝了多少?”
邢浩一會比一根手指頭,一會比兩根。
許在有些急:“到底多少?”
邢浩看陸斯衡臉色:“一、一瓶吧!”
頓了下,又補充道,“是陸氏集團總部的一些高管,都是陸老先生曾經的手下,算得上是陸院的長輩,所以敬的酒,陸院都喝了。”
這麼說也就不奇怪陸斯衡為什麼會拒絕不了。
八項之後,官場上絕不會有這樣大吃大喝的風氣。再說有劉清麥的威懾,誰敢這麼搞陸斯衡。
也就陸氏集團的內部人員,能讓陸斯衡給這面子。
許在對邢浩說:“邢助理,麻煩你去酒店大廳要杯茶水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隔著一次性杯子,摸著都很燙,許在傳遞的過程中,手一抖,大半杯直接灑在了陸斯衡的西褲上。
男人悶哼一聲。
褲子上冒起縷縷白煙。
邢浩瞪凸了眼珠子。
陸斯衡咬牙:“在在,你是不想我好了。”
許在慌的無語輪次:“對不起,斯衡哥……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你忍忍……”
說著她趕緊從陸斯衡的大長腿與副駕駛座靠背狹小的空間爬進去,開啟座椅中間的車載冰箱,取出冰塊敷在倒了熱水的地方。
冰火兩重天的酸爽,讓陸斯衡忍不住低吟。
為了保全陸院的體面,邢浩趕緊把車門關上。
慢慢融化的冰洇染出深色的痕跡,多少有點靡靡之色。
等完全涼透了,許在才敢給他檢查。
“我需要看一下有沒有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