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衡放下咖啡杯,抬眸看著她,“你告訴哥哥,上週五你到底見了誰?我試著給校長打個招呼。”
許在一愣,但很快明白他在意的點——
她到底還幹不幹淨。
無論是他用,還是她將來以劉清麥幹女兒的身份嫁人。
這件事會給他們的名聲帶來汙點。
可她不能解釋,也不敢解釋。
陸斯衡表面看著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和他共事過的人都知道,他在決策上就是一匹獨狼,不與人為伍,也絕不給人留後路。
要讓他知道誰差點侵犯了她,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一定會以絕後患。
看著她垂下眼睫,不說話。
陸斯衡黑眸晦暗。
就這麼偏袒那小白臉?
半晌,他長嘆一口氣:“那我再給你一個選擇。”
許在抬起頭,眼睛亮了亮,便聽他說:“這週六別去見尹喬一的弟弟。”
陸斯衡提出這個要求,她理解。
他是有潔癖的人,怎麼可能忍受她這個“醫生”給他做治療的同時,有男朋友。
她也不想去的,但劉阿姨好像很介意她與陸斯衡不清不楚的關系,怕有不好的流言傳出,不如早早讓她有主,避免外人的閑話。
尤其在意她未來嫂子的看法。
她抿了抿唇:“這個我做不了主,劉阿姨希望我去,我就得去。”
“她要你嫁誰,你就嫁誰?”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陸斯衡的聲音緊跟著接上。
休息室內沉寂了片刻。
隨後,許在重重點下頭,閉上眼睛阻擋眼眸裡即將泛濫的濕意:“是我爸對不起陸伯伯,連累了斯衡哥。劉阿姨不計前嫌,養育我,給我爸看病。”
頓了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如果這就是劉阿姨想要的結果,我怎麼樣都可以。”
別人都說她爸是殺人犯,不僅因為貪汙害死了手術病人,更是間接害死她的母親,陸斯衡的父親。
可她不相信。
那麼努力工作,信奉校訓“厚道”的父親會收受賄賂,會做出枉顧他人性命的事。
所以她不僅要父親活著,她希望父親能清醒地告訴她——
【在在,爸爸沒有做過。】
黑暗中,突然身體一輕,許在惶恐地睜開眼。
把她拎起來的男人,與她只在咫尺之間。
屈指勾去已經滑落到下頜的眼淚,但沒有嚮往常一樣安慰她,而是手指在她臉頰處流連忘返。
冰涼酥麻的感覺,讓害怕直逼她的心底。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男人的嗓音輕佻,卻讓許在心驚肉跳,等待他的下文,“那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你還有什麼值得和我交換的?”
頓了頓,暗示性地輕啄了一下她發幹的嘴唇,繼續道,“你好閨蜜的時間可不多了,院部的處罰結果一旦下達,就沒有更改的餘地。”
說完,退開一步,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