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利落如刀削的下頜線,以及幾乎被濃密長睫毛遮掩的黑眸,撞入她慌張的眼眸。
男人眼中暗影浮動,像是正醞釀著一場風暴。
許在畏懼地想要退後,卻是被他擒住胳膊,牢牢錮在身邊。
陪同來的醫學部教務長,沒想到會在醫療集團副總裁面前出那麼大的紕漏。
指揮手下人,把互毆的兩個人拉開。
“我北醫的校訓是‘厚道’,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對得起這麼多年受得教育嗎!”
貴賓在,教務長不想把事態擴大,“都去我辦公室待著。”
許在站在教務長辦公室門前的走廊裡。
她因未參與互毆,未被叫進去。
辦公室大門留了條縫隙,裡面陳嘉月母親尖銳的聲音傳出:“教務長,我女兒被人打毀容,你們今天不給個交代,我們就報警處理。”
“她家三個人販子,這樣的人留在北醫,就是老鼠屎。”
“你們要不開除她學籍,我們就報新聞媒體,說你們校領導縱容校園霸淩。”
在陳嘉月母親的連珠炮的攻勢下,教務長不得不先穩住她,畢竟畢業與招生季在即,不能因此影響學校的就業率與招生率。
“陳嘉月母親,您提出的事宜,需要經院部討論研究,不是我一個人做主的。”
陳嘉月母親:“需要多久?”
“至少五個工作日。”
“……”
說到後面,只剩兩人的討價還價。
許在知道教務長以需經院部討論為由,拖延時間,但陳嘉月的家裡人太會鬧,鬆口是遲早的事。
一個是掌握一定資源的中産家庭,一個是父母坐牢無依無靠的農村女孩。
保誰棄誰,不言而喻。
許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指甲漸漸嵌入掌心中。
程晨是因為她才打的人,她不能看著她就這麼前程盡毀。
“陸副總,您的招聘演講會安排在十五分鐘後。請您先在休息室等候。”
聽見聲音,許在回頭。
他的出現天生帶著萬丈光芒。
從走廊上透過的午後烈日,照在眾人身上,唯獨他泛著淡淡的金光。
一貫的手工定製黑色西服,白色襯衫,男人身型頎長挺拔,與她擦身而過。
淡漠的神情就像是兩個陌生人。
倒是助理邢浩路過她身邊時,與她微微點頭。
許在猶豫了一秒,隨即飛奔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