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在下意識想掙紮,但箍著她腰的手根本不讓她動,緊接著就聽見緊貼她耳廓的聲音說道:“還在為許叔叔的事傷心?”
許在微訝。
可又一想,整個醫院都是他的,那醫院裡發生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
許在垂眸,任由他抱著:“有一點,但西門主任說的對,我不配和她談條件。”
雖然她說的平靜,但情緒很低。
陸斯衡像是在安慰她,薄唇貼了貼她的耳垂,而後騰出一隻手,拿起茶幾上的檔案放在她手裡。
“沒來這個醫院前,我找西門川談過你父親的病情。她不是不願意接這個手術。”
許在側過頭,瞪大眼睛:“可是……明明她拒絕了我。”
兩人的距離實在過於近,黑眸盯著她半啟的紅唇,愈發的深邃。
滾了下喉結,嗓音略微沙啞:“她不是拒絕你,是她無法一個人完成手術。這是她寫的詳細的手術方案。”
許在連忙翻看,早忘了自己還在男人懷裡。
陸斯衡調整了下姿勢,讓她能有更大的活動空間,順帶自己可以整個環抱住她。
父親的腫瘤位於蝶鞍附近,波及到了內頸動脈,還粘連了視覺神經。
對於長期昏迷的植物人來說,視覺神經也沒那麼重要。
但由於腫瘤不斷增大,壓迫左顳葉,腦浮腫範圍很大,所以需要開顱和透過鼻子的內視鏡同時摘除腫瘤。
這意味著這臺手術需要一個慣用右手和一個慣用左手主刀的醫生。
左手主刀的醫生很多,但能達到與西門川同樣水平的少之又少。
“這件事之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是怕你無法安心學習。西門川她沒有惡意,只是性情中人,脾氣古怪說話不好聽。”
隨著他的聲音,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沉緩慢,“在在,你放心,有陸家在,一定會幫許叔叔找到合適的醫生。”
許在安靜地待在他懷裡,面前的落地窗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和不遠處電視臺的虛影。
氣氛曖昧旖旎。
男人低低說了句:“去洗一下。”
事情到這份上,她再找藉口拒絕,就是顯得忘恩負義。
許在輕輕“嗯”了聲,朝浴室走去。
水流聲響起,陸斯衡看了眼手機,起身走到門廳處。
開啟門時,助理邢浩手裡捧著個大盒子候在走廊。
交到陸斯衡手中,也沒多敢問一句。
陸院和許小姐的事他隱約察覺一點,但他不是劉清麥的人,也不會被劉清麥收買,陸院對他有知遇之恩。
只是,這點東西用在那麼柔弱嬌小的許小姐身上,是不是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