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去手術室了。”
聽她這麼說,女同學突然瞪大眼睛:“許在你是說在這裡開顱?”
許在鄭重點頭。
“你瘋了!我們只是見習,況且這裡不具備手術條件,出了人命是要吃官司的。”
楊文俊也擔心:“要不我們再等等?”
北醫學院,東國的no.1,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考進。
見習期間沒有帶教老師陪同,私自接診病人,是要被開除學籍,前途盡毀的。
許在咬牙道:“我一力承擔,與你們無關。”
女同學沒再說話,雙手環胸退到角落,與她劃清界限。
許在問護士:“這裡有沒有穿孔裝置?”
發懵的護士沒來得及回答,楊文俊拿著顱鑽遞到許在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她可以。
拿起顱鑽,到了關鍵時刻,許在發現自己的手指無法蜷緊。
這才意識到凍傷讓她的手靈活度下降,連穩定鑽頭都做不到,談何開顱。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用自己的職業生涯做賭注,卻是碰見不可預計的阻礙。
誰不絕望。
室內氣氛一度陷入沉寂,只剩下刺耳的蜂鳴聲。
就在生命在她面前一點點流失時,一隻骨節分明覆著薄繭的手,從她背後奪走她手裡的鑽頭。
錯愕間,許在抬頭。
一名身形消瘦高挑,穿了件深灰色運動連帽衫男人站在她身旁。
帽簷下棕色卷發擋住了他的眼眉,不等她發問,嗓音嚴厲道:“不想她死,就壓住她的頭。”
許在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聽個陌生人的話。
只是他一張口,便覺得熟悉。
“壓穩了。我們只有兩分鐘的時間。”
話音剛落,電鑽的馬達聲“滋滋”響起。
他右手的手勢又快又穩。
不到一分鐘就在病人右側顳骨鑽開了一個小孔。
“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