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沈思寧總是會調侃說合作夥伴,然而現在卻加了一句朋友。
話說出口的時候,她面上平靜,實際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才那瞬間的心悸算什麼。
電梯上升得再慢,也終於到了該停的時候。
沈思寧最後抬頭對他道:“不僅是剛才電梯裡的檔案,這段時間也都多謝霍總照顧。”
從遊輪初見,到拍賣會,她和霍景川之間甚至經歷過幾次生死。
不管這種感情算什麼,都值得她認真道謝。
“沒關系。”霍景川說。
薄唇輕扯,他眼底漫上一絲輕嘲。
——謝謝你。
——沒關系。
原來還能這樣用。
某些時候他真是恨“沒關系”這三個字。
殘忍又冷血。
門開的瞬間,沈思寧離開。
所以她也就不知道,身後的男人正在緊閉雙眼摁著太陽xue的位置。
又開始頭痛了。
但是這回連帶著心髒,都不可遏制地疼痛。
霍景川低聲喘息著自嘲:“沈思寧,如果可以,我有時候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
看看裡面,究竟是不是空的。
可是他知道,以沈思寧的身手,永遠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甚至會叫他心甘情願而死。
走廊外的天空,幽藍靜謐。
這樣的天,原本應該適合去遊樂園。
可是不過短短數日而已,關於臺風天的約定,也就逐漸隨風逝去。
他想起那個燭火搖曳,風雨飄搖的夜晚,沈思寧居高臨下蒙著他的雙眼時,明明也曾極為動情地對他說喜歡兩個字。
然而彷彿真的只限於床上。
電梯再次開啟,頂層休息室裡,宋雲朗相當沒有眼力見,眉眼彎彎笑著跟他打招呼。
“一大早的,你怎麼看上去精神不佳?”
“止痛藥。”
“……”
宋雲朗這才後知後覺,霍景川居然是頭痛發作,於是幹脆利落從抽屜裡面拿出藥給他。
“不是吧,我記得你這段時間平複的很好,怎麼現在突然又犯病了?”
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只見霍景川面無表情的時候,臉色極為蒼白,但他卻坐在沙發上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