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我並不是在可憐你,而是真的不想讓這些老物件失去傳承。”
嶽羽輝長嘆一口氣,現在市面上的大多數陶瓷都是機器出品,能堅持熱愛下來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就連他們這些老家夥,也是一個接一個地離世。
雖然年輕的時候為了各種師門傳承,鬥得你死我活,但是當真的看到身邊的老面孔,一個接一個地離開,那種孤獨和惆悵感,是沒人能夠理解的。
沈思寧看到嶽羽輝的面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放下碗筷很平靜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陶藝傳承的意義,可是如果你真把這個院子傳給我,擔子太重,我也不是一個喜歡拘束的人。”
“但是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把陶藝發揚光大,至於這座院子,您還是要為身邊的家人親友著想。”
嶽羽輝還想再勸,結果沈思寧就笑呵呵地轉移話題。
“老頑童啊,在你眼裡我這個丫頭到底是有多不爭氣?離了一個男人過得有多悽慘?我雖然離婚,但是藍鯨海灣那套別墅歸我,只不過這段時間忙著收拾他們,惡心那塊地,才暫時住在朋友家,遠遠到不了流落街頭的地步。”
“住朋友家多有不便。”霍景川說:“想要房子可以找我,我名下房産很多,就當今天指導的報酬。”
“果然是財大氣粗。”沈思寧也笑了笑。
“行了,天色太晚,你們兩個今天就在我這院子裡休息吧。”嶽羽輝放下碗筷,扶著腰起身:“果然是老了,身體不爭氣,做頓飯就累得腰痠背痛。”
沈思寧搖搖頭,嶽羽輝哪裡是因為做飯腰痠背痛,分明是看到祥紋茶具太激動,直接就扭到腰了。
老頭也知道被她看穿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冷哼一聲:“今天晚上要下雨,你們也不能吃白飯,去把後山上晾曬的竹筍幹搬回來。”
霍景川茫然抬頭,看著自己的輪椅有些沉默。
“我是殘疾人。”
“你有胳膊有腿不算。”老頑童指了指:“你坐輪椅才方便,到時候就算是把豬拴在輪椅上,都能給帶回來,更別說是竹筍幹!”
沈思寧看了一眼他這輪椅,外界傳聞是找頂尖醫療科技團隊設計定製的,在老人家眼中,無論什麼貴重的交通工具都要用來幹農活。
霍景川被人使喚也沒有任何不爽,這老頑童像極了他爺爺,刀子嘴豆腐心,這兩天雖然一直罵他是臭小子,但處處都很照顧他。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