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眉眼依舊平和,可是卻不像從前那樣溫順,反倒是多了些冷漠的疏離。
“叫什麼夫人,你還是可以繼續叫我媽。”孟夫人嘆了口氣:“說到底也是司晨這孩子沒福氣,這麼多年,實在是辛苦你了。”
聽到孟夫人這番話,沈思寧仍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順從地被她拉到沙發上坐著,可也還是沒有改口,只是笑了笑。
“離了婚再叫母親不合適,況且稱呼而已,夫人不必多想。”
沈思寧這不軟不硬地把話頂了回去,姿態得體,讓人想發作都找不到理由。
孟夫人眉頭已經開始微微皺起,但她臉上很快就保持著慈祥的笑。
“司晨這孩子搞的事情我也很生氣,我昨晚上已經罵過他,也就是老爺子身體不好,否則非得請家法伺候不可。”
她從前倒是沒看出來沈思寧竟然這麼厲害,僅僅一個稱呼就拉開距離,舉止也得體,也不顯得她過於涼薄,剛離婚就翻臉。
緊接著孟夫人就低頭嘆息了聲,指尖擦過眼角看上去很是同情。
“你這孩子也是命苦,沒父母撐腰不說,現如今還離了婚,今後的日子一個女人可要怎麼過。”
她說完就順手將一隻鏤空琺琅的金鐲子摘下。
“我兒子做得不對,我是管不了他,但這些年我一直是把你當成親女兒來看待的,你要是不嫌棄,我就認你當幹女兒,也算圓了咱們相識一場的緣分。”
“阿寧啊,你知道我最是喜歡你,所以咱們和和美美還是一家人。”
孟夫人說完就要把鐲子塞到沈思寧手心。
可沈思寧聽到這番話也依舊沒有任何動容,只是將鐲子推回去。
“謝謝夫人,但是我現在更喜歡一個人。”
她心裡很清楚老宅裡的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更何況是在豪門經營幾十年載的孟夫人,更是懂得心中一套面上一套的道理,這番話說得極為漂亮,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她心地慈善,只可惜卻是字字敲打。
翻譯過來就是老爺子身體不好,你又是一個孤兒無依無靠,鬧得太難堪對你不好,不如就坡下驢收下這個鐲子,以後還能跟孟家掛上一門親。
溫情脈脈的言語下是利益算計,看似關心體貼,實際上是敲打威脅。
孟夫人的手段可比阮青青高多了。
只見她嗓音溫柔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收誰做幹女兒,司晨還管不了。”
孟夫人看她沒收下這個鐲子,雖然面上在笑,可眼神卻漸漸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