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菲菲拽著陳懸的衣袖,攔住了正欲打車離開的他,此刻她不再偽裝成小白兔的樣子,聲嘶力竭地大聲罵喊道:“陳懸你個混蛋,憑什麼那個老女人一句話,你就這樣甩掉我了?”
陳懸只好俯身跟司機說:“師傅,我暫時不走了,抱歉。”
“哎呀小情侶在派出所門口吵架,真是的,要吵回家吵咯,耽誤事...”計程車司機不悅地嘟囔著,踩下油門,一騎絕塵離開了。
陳懸回過頭,掙開葛菲菲拉扯著的衣袖,冷語道:“夠了,葛菲菲,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適,好聚好散吧,好嗎?”
葛菲菲反手又拉扯住他的衣角,怒目圓睜地質問:“什麼意思?所以你不單純是因為怕我坐牢才提的分手,是你他媽的膩了唄,趁機甩了我是吧?
陳懸惱怒地把手插進頭:“各方面原因都有...但是你不應該擅自去找週週。”
葛菲菲怔怔,不可置信地問:“你們都已經分手了,她霸佔了你的房子,我替你去討公道,你卻因為這個甩了我?”
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陳懸垂下眉眼,不想繼續糾纏於這場難堪的分手局,也不想被當成圍觀取樂的笑料,他看著還有 5 秒就結束了的綠色行人指示燈,快走了幾步踏上斑馬線,試圖穿過馬路到對面去。
“憑什麼你說分就分嗎?你別想走,陳懸!”
葛菲菲見陳懸要逃開,快跑了幾步,在馬路中間跟上了他,緊接著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雙手環抱住了他的小腿,就地鎖住了他。
陳懸試圖抽出腿向前走去,卻動彈不得。
綠色行人指示燈結束了倒計時,很快變黃、變紅。
早已等待著通行的車,陸續此起彼伏地摁響了車喇叭,像一曲氣勢磅礴的交響曲,聲音響徹傍晚的夜空。
陳懸驚得不知所措,伸手想要去拉扯她站起來,卻被葛菲菲抓過手,一口咬了下去。
他疼得瞬間縮回了手,驚呼道:“葛菲菲,你瘋了嗎?”
不遠處圍觀著這一切的周亦男和路曉兮,也同時抬手捂住了嘴巴。
“陳懸,你說了要娶我的,你今天不說清楚不能走!”葛菲菲完全不顧越來越密集的圍觀人群,聲調越發高昂,抱著大腿的力道也增大了。
圍觀的人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錄影,嘰嘰喳喳地議論著,等待通行的車裡也探出了幾個腦袋,怒罵著催促他們快點離開。
陳懸急得汗水不停滾落下來,交警拿著指揮部向這邊越跑越近,萬分無奈下,他咬牙妥協,“我不分了,你先起來,我們回去說!”
葛菲菲破涕為笑,迅速松開了雙手,立刻被陳懸拉到了馬路邊上的安全區域內。
周亦男看著這啼笑皆非的一幕,心像被丟進了絞肉機。
偏偏自己每回都當了這看客。
一雙柔軟又冰涼的雙手,覆蓋上了她的眼睛,遮擋住了她的視線,擰緊了不斷往下滴漏悲傷的水龍頭。
“有時候,當鴕鳥挺好的…”路曉兮勸慰道。
但手掌濕潤起來。
她放下手,拉著周亦男往反方向走去。
“走啦,我知道一家重慶小面特別好吃,他們家雞翅也好吃...”